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画具。房间内颜料画笔齐全,之前姐妹俩提着的小桶也摆在画板旁边,两张画板上还各钉着一副画。
左边一张上蓝下绿,左上角涂着红色半圆,中央是三白一黑,共四个不明生物:波浪线画出的椭圆脸,脸上有着扭曲的五官,连着或许是「尖耳朵」一样的三角形。
「这是啥啊?黑猫白猫?」平头男挠挠头,完全理解不了小孩子的抽象派画风。
另一幅画是黑色背景,画着几幢又细又长的房子,有着三角屋顶和田字窗户;房子周围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甚至屋顶也是如此。
「这幅画除了丑一点,倒是还能辨认,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平头男决定放弃思考,这种事情还是让别人去猜好了……
书房里,刀疤男从高处的壁柜里找到一个医药箱,他翻看一遍,打算将箱子放回去,却突然发现壁柜角落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刀疤男踮起脚,伸手摸过去,发现居然是一个棕色的小瓶子。他的目光中带着疑惑,接着便将药瓶揣进了外套的里怀口袋。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人声把刀疤男吓了一跳,他回过头,发现来的人正是宁薇。
刀疤男心虚地拉紧衣襟:「你怎么走过来都没有声音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宁薇一脸无辜:「书房铺着地毯,走路当然没声音。而且我这不是跟你打招呼了么。」
刀疤男冷笑:「以后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谁知道你是不是卧底?」
宁薇意味深长地笑笑:「我们不是一伙的么?」
刀疤男的神色微变,眯眼打量着宁薇。
宁薇拿出那枚戒指,在手里捻动着:「别疑神疑鬼了,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刀疤男看着宁薇手中的戒指,嘴角溢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
果然,他们两个都是卧底。
但刀疤男并不打算真的相信宁薇,毕竟这临时拉起的阵营可一点都不坚固。
在副本里,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你来这干什么?主卧搜索完了?」他问。
宁薇:「来找针孔摄像头。」
刀疤男一愣:「什么?」
宁薇没有回答,而是在书房里走了一圈,然后在刀疤男震惊的目光里从书架顶端摘下一个黑色的镜头。
「这是什么情况?」
宁薇:「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被装了这东西。」
刀疤男面色难看:「我们一直在被监视?」
宁薇莞尔:「需要用这个东西就说明对方是人类,你慌什么?」
刀疤男吃了憋,半晌没有接腔。
宁薇也懒得管他,转身离开了书房。刀疤男撇了撇嘴,还是跟了上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谁在监视我们?」看到宁薇又找到一个针孔摄像,平头男只觉得浑身发毛。
宁薇将摄像头丢在茶几上:「恐怕不是监视我们,而是监视原本生活在这里的人。」
「啊?可是在每个房间都装上摄像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女主人就没发现吗?」
宁薇:「这里的女主人叫林小翠,主卧没有发现房产证,如果你们也没找到的话,这间房子很可能不属于她——那样装摄像头的恐怕就是房子的所有者。」
余眠大惊:「莫非是个好色的偷窥狂魔?」
「林小翠曾经是个性感美女,但现在大概已经毁容,主卧包括卫生间都没有镜子,我还找到了被撕毁的照片。」想了想,宁薇又补充一句,「当然,她的身材应该依旧火爆。」
刀疤男反驳:「我看过客厅的卫生间,那里明明是有镜子的!」
宁薇摇头:「那个卫生间并不是林小翠使用,而是给其他经常过来,却又不常住的人准备的。」
之前宁薇为了找针孔摄像头,也去了那个厕所,洗手台上的确是安装了镜子。
但那个卫生间里的东西却并不日常:一次性牙具、一次性洗护用品、一次性毛巾、一次性浴袍……
完全是酒店房间的配置。
衬衫男一拍大腿,补充道:「我在玄关的鞋柜里发现了大码拖鞋,之前只以为是给客人准备的,现在看来说不定是给男人呢!」
平头男:「难道她是搞特殊行业的?可她不是毁容了吗?」
宁薇:「只是推测,或许只是受了一点伤,又或许林小翠仅仅是不敢直视自己的美貌而已。」
「……」
这是什么鬼话!
余眠开口道:「真的可能有四个人,我和婷姐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四份一次性餐具。」
平头男:「居然还用一次性餐具?」
许婉婷:「厨房有正常的餐具,那个一次性的是生日蛋糕配的托盘。垃圾桶里有喝完的酒瓶和饮料,之前他们应该是给谁庆祝生日,到现在剩的菜和蛋糕全都烂掉了。」
宁薇:「两个小女孩的生日是5月13号。」
那是她在户口本上看到的日期。
「就是那天!垃圾桶里有外卖小票,日期就是13号。」余眠肯定地道,「不过说来也怪,这家人不仅蛋糕是外卖,就连蔬菜和日用品也都是超市外卖,就好像根本不出门一样。」
衬衫男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这么看来,林小翠倒像是被囚禁的那个。说不定她毁容是最近的事情,也因为这个,原本豢养她的人变了心,从而萌生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