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懿躺平在沙发上,两手交迭,像虔诚的教徒,闭了眼又睁开眼,做好了最后的思想准备:「可以拆了。」
陆聿修:「嗯?」
「哎呀,就拆礼物嘛,你不会吗?」尚懿其实很紧张,但这种时候,陆聿修还慢慢吞吞,就会让她更加急躁,她撑起上半身,演示着抽掉了她手腕上的绳扣,「就这样就这样,懂吧?」
过了两分钟,陆聿修把解下的红绳团在一起给她展示:「拆完了。」
「……」
剩下的还要我教你??
尚懿没说话,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
空气缓缓流动,给静谧无声的夜晚加重了点炽热的温度。
影子半隐半现,裹着她素净皙白的脸蛋儿。
黑睫扇动,细碎的柔光揉进男人的眼眸。
「小屁孩,说清楚些。」他哑着嗓子,半跪在地,身影微微前倾。
在这件事上他始终尊重尚懿,他想听她说:陆聿修,你给我吧,而不是这种迷惑式的发言:你要不要拆我?
但尚懿羞耻,就是想把它说得童话又隐晦一点,她把手重新端庄地摆在腹部,正正经经地说:「我是礼物,我不会说话。」
「……」
陆聿修抻了下眉头,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不过下一瞬,侧影还是全数挡住了尚懿的脸,两人鼻息交错,尚懿感觉自己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而男人的吻,依旧热烈,尚懿觉得有些痒,手指轻推开他的肩。
结果立马就被陆聿修反手扣住,举过发顶禁锢着。
时间分秒流逝,这种感觉慢慢化成了尚懿嘴里的一声声哝语。
她微微睁眼,视觉迷离,看到男人高挺的鼻尖有细汗渗出,她下意识想伸手帮他擦一擦,才恍然自己还被他扣押着不许乱动。
尚懿又闭上了眼,只觉这场亲昵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待她再次迷糊地眯起眼,眼前的光景不由得让她吞了吞口水。
陆聿修不知何时赤着上半身,而她也没好到哪里去,衣衫褴褛,夜风吹上来,还有些许丝丝凉意。
男人忽然停了下来,理了理她耳边的髮丝,动作轻柔而缓慢,让尚懿脑子里一下蹦出了「铁血硬汉也有柔情似水」的想法。
见他没再下一步,尚懿开口问:「不继续吗?」
因为太久不说话,她声色微哑。
陆聿修贴着她脸,轻啄了一下:「怕你疼。」
尚懿:「万一我扛疼呢。」
「……」陆聿修轻笑:「你切个手指甲都哭天喊地的,还扛疼?」
尚懿:「总有第一次的嘛,我以后切到就不喊疼了。」
陆聿修挑了下眉:「真的?」
「嗯。」
陆聿修没再犹豫,俯身亲贴了上去,薄唇撵过尚懿的齿腔,话听着有些含糊不清:「想要电灯泡了吗?」
「嗯?」尚懿艰难地呢喃着,一时间没听懂他说什么,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还不想要。」
陆聿修低沉地「嗯」了声,单手撑着沙发,另一隻手腾出空来从裤兜里拿出那所谓的「赠品」。
女孩儿好奇地探起头想看一眼,还问他:「不会疼吗?」
「……」陆聿修抿了抿唇,这种时候,他希望尚懿可以是个小哑巴,所以随即吻上去堵住她的嘴。
然小屁孩就是有十万个好奇心,一有喘息的机会就逮着他问些有的没的。
「尚、懿。」陆聿修抵着牙槽,被她吵得脑壳疼,强勾着笑问:「我疼的话你打算怎样?」
尚懿想了下,好像不是他疼就是要让她生孩子,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还是疼着吧。」
陆聿修:「……」
她自从同意他继续下一步后,话就特别多,陆聿修也随时跟着附和。
终于在某个停顿的间隙,一声惊呼在整间屋子里迴荡着。
男人抚着她的侧脸,安慰地亲了亲,小人儿眼角沾满了泪花,她气息不稳,抽抽涕涕的。
外面月明星稀,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额角的碎发,变得十分湿漉,且根根分明地垂搭在他额前。
尚懿轻喘着最后一口气,朦朦胧胧之间,她感觉自己身下一轻,后被陆聿修抱进了卧室。
这之后,尚懿并没有听见滴答的水流声,陆聿修的气息再次贴近她耳边。
漫漫长夜,微风拂过纱窗吹了进来,一点点冲淡了房里四散的气味。
陆聿修帮她洗好澡,又把她抱上了床。
他把她抱得紧紧的,轻唤了声:「小屁孩?」
尚懿似听见又似没听见,她烦躁地蹬了脚被子,然后「嗯」了一下。
月夜宁静,风小了些。
男人的声音磁沉:「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夜长难眠,尚懿均匀的呼吸声起起伏伏,但陆聿修没睡着,还回想起了很多以前发生的事。
想到他和尚懿自从那件事结仇之后,他就不停地想给她找麻烦。但那小公主天天待在自家的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因为她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这里的人,每天除了能换上一套漂亮的公主裙,并没有任何能让她开心的事。
但孩子的天性始终是爱玩,闷了十来天后,尚懿终于在某个午后踏出了大院。
所有的小朋友都在场院外丢沙袋,追逐打闹,即使有女孩子注意到她,也只敢远远看她两眼,并不会过来真的邀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