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一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呢,只不过在进去之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鱼鱼。
程浩逸面露难色,「言哥,刚才贺许嘉说的话……」
陆谨言随意的摆摆手,「他胡说八道的,没有的事。」
程浩逸长舒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吓死我了。」
陆谨言右手搭在程浩逸的肩膀上,「心态还是要稳啊,不然怎么管程氏?」
程浩逸闻言,微微勾起了唇角,「这不是还要言哥嘛。」
陆谨言眼神看向远方,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低低的嘆了口气,「你也不能一辈子都靠我啊。」
——
谢瑜再次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都不舒服,身体僵硬的厉害。
明亮的眼眸睁开,谢瑜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就连床边的小柜子都是雪白的。
谢瑜挣扎了一下,靠着墙坐了起来,看见右手上还在输液,他伸手按了一下呼叫铃。
不消片刻,立马就衝进来了一群人。
刘彩霞一把将谢瑜搂进了怀里,滚烫的泪水就这般滴落在谢瑜的颈窝。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啊,你竟然还偷偷跑了,」
刘彩霞说着,泣不成声,「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啊,你这个死孩子……呜呜呜……」
谢瑜鼻子一酸,泪水也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双手微微回抱着刘彩霞,「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
「行了行了,」谢志城在谢瑜和刘彩霞情谊正浓的时候,非常不合时宜的开口,「儿子都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说那些晦气的话了,你让儿子好好修养修养。」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彩霞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谢志城,「感情不是你儿子是不是?你一点都不伤心?」
这就冤枉人了,谢志城嘴唇都在颤抖,「我怎么可能不关心鱼鱼啊,只是……只是……」
刘彩霞一把拧上了谢志城腰窝间的软肉,「只是什么?」
谢志城忍着痛一把拽着刘彩霞的胳膊将她拉出了病房,然后才痛呼出声,「老婆,疼……」
刘彩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鱼鱼才醒来,你这么快把我拉出来干什么?」
「嘘——」谢志城食指堵在嘴唇上,「你也知道鱼鱼才醒来,言言都在旁边等了那么久了,你就让他们小两口好好在一起说说话,我们就不要去掺和了。」
刘彩霞好似不认识谢志城一般,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哎,我说拦谢,你是不是变了一个人啊,不就是你最不同意两个孩子在一起吗?」
「哎——」谢志城长长的嘆了口气,「鱼鱼这次被绑架你也看到了,言言那孩子的所做所为我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说着,谢志城摇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啊,我是管不了咯,他们小两口只要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啊,比什么都重要。」
刘彩霞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也跟着感慨,「是啊,以后只要他们平平安安的……」
——
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陆谨言坐在床边抓住了谢瑜的手,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死死的按着谢瑜的后背。
力气大到谢瑜感觉自己的脊椎都快要被陆谨言给按断了。
谢瑜眼眶一红,手心缠着纱布,他用手腕攀上了陆谨言的腰,整个脑袋都埋进了陆谨言的胸口,「陆谨言……我好想你。」
陆谨言嘆息一声,嗓音格外的沙哑,「傻鱼鱼,我差一点就弄丢你了……」
听了这话,谢瑜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虽然他活了两辈子,可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之前和谢珏一起逃命的时候,只有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
即使很累,身心俱疲,可谢瑜却只是庆幸,庆幸他还能好好在这里,又见到陆谨言。
可不知怎么的,听到陆谨言的安慰以后,谢瑜感觉自己特别委屈,被绑架,被打,被饿肚子,一晚上爬了一座山。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彻底的触发,「哇——陆谨言,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回来了,以后我会一直保护好的。」
陆谨言轻轻的拍着谢瑜的背,耐心哄着他。
谢瑜一直抽泣着,眼泪怎么都擦不完,直到陆谨言胸前的衣服都湿透了,才缓缓停了下来。
谢瑜双臂搂着陆谨言的腰,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不敢去看陆谨言的眼睛,怂怂的问道,「我……我是不是特别丢人啊。」
陆谨言莞尔一笑,揉了揉谢瑜的脑袋,「没有,怎么会,一点都不丢人,我在呢。」
「嗯,」谢瑜点了点头,问道,「谢珏呢?他怎么样了?」
「谢珏也没事,就在隔壁病房,程浩逸在照顾他。」
「那我就放心了。」
「傻鱼鱼,」陆谨言双手将谢瑜的手心摊平,修长的手指细细的透过纱布摩挲着,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心疼,轻声问道,「疼吗?」
谢瑜委屈的嘟着嘴,声音软软的,「疼……」
操!太可爱了!
谢瑜何曾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陆谨言双手捧起谢瑜的手心,像对着什么圣洁的神明,低头轻轻吹了吹,「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