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畜牲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妈妈身上,但妈妈始终紧紧的抱着那个畜牲的腿不让他来找自己。
直到鞭子抽断,那个畜牲对着蜷缩在地上的妈妈拳打脚踢。
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妈妈的呻/吟声越来越弱,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吓的他直发抖,只能瑟缩在柜子里不敢出去。
直到那个畜牲打累了离开,外面没有了拳头挥舞划过空气的风声,也没有了妈妈的低沉的呻/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是一刻钟,又好似是一个世纪。
等他终于从柜子里爬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地的血。
鲜红……粘稠……脏污……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他看着小时候的自己走过去,疯狂的摇晃着血流了满地的女人,可她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妈妈……别走……」病床上的人好似陷入了梦魇,一直不停的颤抖,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睫毛忽闪忽闪,显然是睡的极其不安稳。
「没事了,没事了……」谢瑜右手轻轻的覆盖在陆谨言的眉头,想要试图将他眉心的褶皱铺开。
左手缓缓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没事了,陆谨言,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要走!」睡梦中的人儿突兀的抓住了谢瑜的手,似一隻铁钳一般死死地抓着,疼得谢瑜脸色都白了,但他却并没有强行扯开,
只是一下又一下的继续拍着陆谨言的肩膀,语调轻轻,似哄小孩子一般的哄他,「不怕啊,我在呢,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鱼鱼,我煲了鸡汤……」
「嘘……妈,你小声点。」刘彩霞一进门就被谢瑜打断了话语,「他刚睡着,不说梦话了,小声一点,让他好好睡一觉。」
「也是造孽啊,」刘彩霞嘆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好的孩子糟践成这个样子。」
「妈,一会陆谨言醒了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了,他具体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他愿意说的话就说,要是不愿意说就不要逼问了。」
「行行行,」刘彩霞戳着谢瑜的脑门,「就你们俩是好兄弟,你妈我就是一个恶人。」
「哪有,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就你会贫嘴。」
刘彩霞等了一会,见陆谨言还没有醒的意图,便将鸡汤留下,嘱咐谢瑜等陆谨言醒了以后给他喝就离开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的照进来,给安静的病房洒上了一抹柔光。
「别走!」陆谨言突兀的从床上坐起来,猩红的眸子就撞上了一张担忧的小脸。
看到熟悉的人,陆谨言一把将谢瑜搂进怀里,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鱼鱼……我只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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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勤奋码字的一天,小可爱们不要养肥鸭,点个作收吧,存稿全都给你们,嘤嘤嘤_(:::з」∠)
第26章 不会回去了
谢瑜双手轻轻绕过陆谨言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抚摸着陆谨言的后背,像哄小孩一般柔声哄着他,
「没事啦,没事啦,做了一场噩梦而已,都过去了。」
陆谨言将整个脑袋都靠在谢瑜的肩膀上,下巴死死地抵着,用力拥着谢瑜,感觉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谢瑜忍着痛,耐心的哄着陆谨言,突兀的,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了自己的耳朵后面,随即传来了一阵细细的抽泣。
「……」谢瑜拍着他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又拥着他,也不出声,只是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抚摸着陆谨言的背。
良久,陆谨言的情绪稳了下来,眼尾还泛着红,鼻尖也在不自然的抽动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看谢瑜。
「我是不是很丢人?」
「没有,」谢瑜摇着头,「不丢人,是梦到妈妈了吗?」
陆谨言点点头,不说话。
谢瑜抓过他的手,问道,「伤口还疼吗?」
陆谨言似个小孩子一般的乖乖回答,「不疼了。」
「那就好,」说着,谢瑜将刘彩霞带来的保温盒打开,浓郁的鸡汤味道散开,谢瑜长吸了一口气,「好香啊,我妈亲自煲的鸡汤,我都很久没喝到了,便宜你啦。」
盛好一碗鸡汤正打算端给陆谨言,就见他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神色有些奇怪。
谢瑜好奇道,「怎么啦?」
陆谨言语塞了,「你……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谢瑜疑惑,「问什么?」
这下轮到陆谨言词穷,「就是……问我为什么在你家门口,问我为什么受伤……,问我……为什么离开五年都不联繫你……」
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似乎不敢去看谢瑜的表情,陆谨言将头撇开。
「陆谨言!」谢瑜将手中的鸡汤放在旁边,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的叫陆谨言的名字。
「怎么啦?」
谢瑜坐在病床的边上,一手抓着陆谨言的手,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一双杏眸熠熠生辉。
少年温柔似水的声音传入陆谨言的耳朵,「没关係,不重要,我只知道你过的不好,那就回来,什么原因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不会强迫你,」
「但是,陆谨言,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如果自己过的不开心,不要勉强,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