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瑜低着头应了声,「我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是我的脑袋磕到石头上了怎么办。」
陆谨言放下筷子抓着谢瑜的手,他的手心干燥又温暖。
勾起谢瑜冰凉的指尖,「没事,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少年清爽干净的声音萦绕在耳畔,让谢瑜不安的心,就这样沉静了下来。
谢瑜抬眸,撞进那一双温柔眼眸,心底一股软软涨涨的感觉喷涌而上,他用力眨了眨眼,将眼底的酸涩憋了回去,轻轻应和着陆谨言,「好。」
吃了饭,回去的路上,陆谨言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扶着谢瑜。
谢瑜将手肘搭在陆谨言胳膊上,趁陆谨言不注意,修长的十指轻轻的扣住了陆谨言的手,指腹传来温暖的感觉,让谢瑜心安。
「呦~陆谨言你对谢瑜也太好了吧。」
在陆谨言将谢瑜扶到床上躺下,给他脱了鞋子,又盖好了被子后,同寝室的一个同学调笑着说道。
谢瑜立马扯过被子把脑袋闷了起来,徒留陆谨言一个人应对好奇的打量着他们的同学。
陆谨言坐在床边,将谢瑜的脑袋露出来,「好好睡,这么热,别闷着了。」
说完才将视线转向同寝室的同学,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谢瑜这不是脸受伤了吗,你要是受伤了,我也可以扶你啊。」
陆谨言本就长的好,他若认真的看着对方,那一双桃花眼中满是对方的样子,带着星辰般的温柔,让同寝室的那个同学心口小鹿乱撞。
陆谨言眨了眨眼,语调更加的温柔,「同学,你……需要吗?」
不知道怎地,明明是如此温柔的陆谨言,却飘飘让同寝室的同学心底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将训练了一上午的燥热都吹的一干二净,他开始结巴起来,「这个……还是算了,我还是觉得我要健康一点比较重要。」
陆谨言收回视线,这才满意了,「那同学可要注意身体健康啊。」
「是的,是的,我会的,我会的。」
谢瑜莞尔一笑,「你又吓唬同学。」
陆谨言坐在谢瑜床边上,替他掖好了被子,拿过一旁桌子上的蒲扇,「快睡吧,我给你扇扇风,凉快一点。」
九月中旬,正是秋老虎肆意的时候,再加上军训,不可谓不热,虽然寝室里的房樑上也挂着一盏吊扇,可一个寝室有八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半大少年,那一盏孤零零的吊扇几乎起不到作用。
谢瑜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那辛苦你啦。」
过了一会,谢瑜的呼吸平稳了下来,陆谨言轻轻在谢瑜耳边喊道,「鱼鱼?鱼鱼?」
没有回应。
陆谨言起身,「看来是睡着了。」
陆谨言的脸色冷了下来,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就连同寝室的同学问他去哪,他都没有回应。
午后的风吹着竹林中的叶子簌簌的响,蝉也变的慵懒,叫声都弱了许多。
零零碎碎的阳光透过叶片之间的间隙散落下来,投在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圆斑。
一双穿着军绿色胶皮鞋的脚缓缓的出现在竹林间纵横交错的青石板小路上,「吧嗒!」一声脆响,一小段掉落的竹子被踩成两段,破碎了这午后的静谧。
陆谨言缓缓走进竹林深处,程浩逸带着四五个人已经等在那里。
见陆谨言过来,程浩逸问候了一声,让开了道路,只见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一个男生蜷缩着,双手紧紧的抱着脑袋,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发出阵阵痛呼。
陆谨言皱眉,「你们打他了?」
「这个……」程浩逸挠了挠头,「我也是气不过,就……」
「没事,」陆谨言打断程浩逸的话,「把他弄起来。」
「起来吧你!」小弟们像拖拽死狗一般将人拽起来,兴奋的看向陆谨言,「言哥您说,怎么处理这个龟儿子?」
陆谨言看向被小弟们提溜着半跪着的丁俊,走上前伸出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在丁俊红肿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知不知道你昨天害了什么人?」
丁俊身体瑟缩了一下,连忙挣扎着开始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的磕头,那脑门砸在地上的声音让程浩逸都有些不忍去听,只砸的额间冒出了鲜血,陆谨言才开口叫停。
陆谨言蹲下身,大手直接掐上了丁俊的脖子,他面露凶光,面对丁俊的求饶,毫无和解之意。
一双黝黑的眸子,此刻却闪烁着最狠戾的样子。
陆谨言右手手指用力收缩着,指节泛起了不正常的白,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死死地扣进丁俊的肉里。
「咳!咳!」丁俊双手紧紧的抓着陆谨言的手腕,想要掰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可却始终使不上力气。
脖子涨的通红,青筋根根暴起,鼻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陆谨言那一双泛着不正常红的眸子让他不寒而栗。
「我要死了吧……」丁俊瞳孔微微一缩,心底终于涌出了恐惧。
第37章 丁俊断腿
眼看着丁俊的眼熟凸出,人马上就要撅过去了,程浩逸急忙制止陆谨言,他握上陆谨言的手腕,「好了,可以了,你在掐真的要把他掐死了,这么一个烂人不值得你为他背上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