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自然下一个问题就跟凶杀案有关了:「秦晋成亲那日晚上,你在何处?」
人群中一片譁然。
毛三光皱眉,随后清晰无比的说了句:「我那天晚上,没在村头。在外头做。你们去问隔壁村的张木匠嘛。」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在村子里,难道是别人?
随后毛三光看了一眼李长博手里的吊坠,伸手就要取回:「还给我,这个东西,我掉了好久,一直没找到。」
李长博怎么可能将证物交给他?当即只收回来,问毛三光:「什么时候丢了的?」
毛三光摇头:「记不到了,应该是在秦晋结婚之前就掉了。」
「这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吧?怎么会弄掉了?」李长博的神色温和,似是好奇才问了这么一句。
但是了解李长博的人都知晓,他问这话,绝对是另有深意。
付拾一也微笑脸:哪能那么巧呢。
毛三光阴郁的看李长博,倒一下子识破了李长博的意思:「你觉得,这个事情是我做的?我说了,那天晚上,我在隔壁村张木匠家里头。」
「这个吊坠,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是传家宝。我也不晓得啥时候掉的,有可能是被偷了,也可能是绳子不结实,挂断了。」
毛三光说到了这里,甚至有点儿阴沉的说了句:「毕竟是秦晋喊她婆娘编的,她当时就不情愿,肯定没用心。」
这么一说,好像很多事情,还真就合情合理了。
付拾一看李长博,只想知道李长博打算怎么破案。
如果真的有不在场证据,那毛三光还真的就洗脱了嫌疑。那凶手就是另有他人。
李长博略一沉吟,才再度开口:「验掌印吧。」
付拾一颔首,拿出了那个掌印来,让毛三光来对比。
毛三光犹豫一下,才伸出手,摊开手掌。
别看毛三光还年轻,身上也瘦,但事实上,他捲起来的袖子处,露出来的都是肌肉。
那种线条匀称的肌肉。
换言之,就是体脂率极其低。
毛三光手指很长,但是上面布满了老茧。厚厚的老茧,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个年轻人艰苦的生活。
本来付拾一觉得,手掌应该是能对上的。
结果比对了一下,居然对不上。手指长出去一大截。
付拾一盯着毛三光的手,陷入了沉思。
毛三光收回了手,面色有些漠然。
最后,他反问李长博:「我能走了吗?我还要赶着去做活。」
李长博皱眉,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颔首:「最近不要走太远,若有必要,我们还要问你。」
毛三光「嗯」了一声,拨开人群就要走。
付拾一心中一动,轻声说了句:「绳子如果断了,那么是不是就应该换绳子,才能继续戴?」
李长博顿时明白了付拾一的意思。
当即,他面色微沉,直接叫王二祥将人拿住了。
毛三光用力挣扎了几下,当然挣扎不开。只被强行扭了回来。
他抬头看李长博,眼神阴郁:「你干啥子?」
李长博笑了笑,重新将吊坠给他看:「你说,如果你的绳子断掉了,吊坠才丢失。那捡到的人,会不会重新换绳子?」
毛三光的脸色顿时变了。
但是他只是重复了一遍:「我那天在隔壁村,张木匠家里帮他干活。」
「是干了一晚上吗?」付拾一插嘴问一句,笑眯眯的:「还是晚上一个人在睡觉?」
李长博侧头问其他人:「张木匠离这里,远不远?」
村里有人就回答:「不远,两刻钟就走到了。」
听到这里,李长博便衝着毛三光微微扬眉:「不过两刻钟而已,睡下之后悄悄来,再悄悄回,不难。」
毛三光皱着眉头,硬气的说:「我没有。」
然后他看一眼付拾一还没收起来的掌印,直接说道:「这个也对不上。」
付拾一慢吞吞的补充:「我一开始想着,只有一个人。但事实上,为什么不可以是两个人呢?只需要另外一个人,没对阿阮动手就行,你说是不是?」
村民里头,有个人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登时大声喊起来:「肯定就是他!他那时候,被打惨了,肯定恨死秦家人了!」
第1510章 想起来了
也许是这几个关键词,一下子提醒了秦家两口子。
那个秦家妇人一下子想起来一些事,指着毛三光就骂了起来:「我晓得你是谁了!你就是小时候,想用个破玉换我们家大郎好玉那个穷酸小儿!」
「好哇你,定是你!你小时候就心术不正,长大了还能好?」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秦家妇人一口气骂了好些。
毛三光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最后他像是忍无可忍一样忽然喊了出来:「不是我偷的,是他自己非要跟我换的!你们为什么都要冤枉我!」
秦家妇人脸色也同样难看:「大郎又不会撒谎冤枉你!」
「傻子就不会撒谎吗?!」毛三光几乎是用尽力气嘶吼出声。
现场登时静默了一瞬。
这个问题,砸在了所有人心上。
也是毛三光语气太过悲愤,所以才会让人忍不住的顺着他的话去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