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初具规模。
至少不用去买鸡了。
紧接着,付拾一就开始提取胃容物。
徐双鱼对这个事情,倒是十分的熟悉,当即就去捉了一隻老鼠来——上次付拾一用陷阱抓住了一隻怀孕的母鼠,考虑一番之后,她就干脆养了起来。
小鼠撑得几乎动不了,小小的眼睛里,几乎是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情绪。
它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可让县衙的厨子欢天地喜了一回:他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鸡。
抓来小鼠后,徐双鱼熟练地掰开小鼠的嘴,将胃容物直接灌进去,直到小鼠肚子都鼓起来,这才将小鼠关进了笼子里。
徐双鱼笑呵呵道:「不过这个倒是长得快。转眼间就长大了,我看母鼠好似又怀孕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又生了。」
「好好照顾母鼠。」付拾一拍了拍徐双鱼的肩膀,意味深长:「多一门手艺多一条路啊。」
罗乐清同情的看它一眼:「平日好吃好喝惯了,估计这会儿都不适应。」
付拾一义正言辞:「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小鼠好像是已经站不住了,一双眼睛都开始闭起来。显然是困了。
罗乐清更加同情的看徐双鱼。
徐双鱼眨了眨眼睛,无辜歪头,但是显然没明白。
付拾一和罗乐清对视一眼,随后都是一挑眉:胃容物果然有问题。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就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
但是付拾一想得更多:这个睡觉的东西,死者是怎么吃进去的?
第1062章 交给你了
付拾一实在是想不出来,最后就将这个事情,交给了李长博。
李长博行动也是快,当即就直接又让厉海去了一趟,将一家人水缸里剩下的水取了一些,还带回了书房的茶壶。
这一趟过去,厉海还发现了一个事情:死者家的厨房旁边,有几个脚印。
而墙头的雪,还被蹭掉了一块。
那脚印落在了墙外,只不过只有半个。
其他的脚印,都被路过的人踩了。
付拾一知道这个事情之后,立刻就过去,将鞋印进行检查和拓印。
因为不是泥土,所以没法根据脚印的深浅去判定体重,只是大概的对比了一下厉海脚印,知道比厉海应该更轻一些。
但是鞋印也没有厉海的长,所以说明那个人没有厉海高。
这样一来,体重这个就更模糊了。
付拾一隻根据脚印大概算出了身高:「这个人,应该是在五尺五寸左右。不太高,体重应该是比我重——比同等高度的人要偏瘦。」
厉海思量片刻,忽道:「擅轻身功夫,像杀手。」
付拾一和厉海对视,心情诡异:如果真是杀手,那可真是……稀奇了。一个默默无闻甚至穷困潦倒的帐房先生,竟然惹来了职业杀手。
厉海又道:「没有进来的脚印。出去的脚印,里头没有雪。」
「说明进来的时候,天上可能在下雪,出去时候,雪停了——」付拾一仔细分析,说了一半忽然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挠了挠头,问厉海:「宵禁时候,凶手还能四处走动吗?」
「很难。除非是对巡逻路线极熟。」厉海神色竟然还能维持住面无表情:「我猜,是一直躲在厨房。」
付拾一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感觉自己背脊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疙瘩。
她搓了搓胳膊,干笑提醒厉海:「这个事儿,你就别说出来了。回头吓到了小孩子。」
厉海还是面无表情:「嗯。」
不过,拓印脚印这个事儿,显然也瞒不住那娘两。
付拾一走的时候,看见荣娘搂着凛儿,脸色煞白,显然吓得不轻。
她于是脚下顿了顿,轻声提议:「要不,你们先去拾味馆住几日吧。不收你们钱,而且也离得近。这里最好不要住人了,免得破坏了证据。」
荣娘惊疑不定的和付拾一对视。
付拾一轻轻点头:「听我的。」
荣娘迟疑半晌,这才颔首。
凛儿握着拳头,在付拾一要离开时候,忍不住追上来,问了句:「我阿耶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事儿,没查清楚之前,肯定不能透露太多。
付拾一犹豫片刻,就说了句:「肯定不是因为和你吵架,所以才寻了短见。」
凛儿瞪着眼睛,竭力没哭出声,可眼泪却止不住。
付拾一还急着回衙门去,于是也没多停留。
回了衙门,将情况与李长博一说,李长博得出的结论,居然和厉海一模一样。
李长博说得更直白:「应是在宵禁之前过来的,然后在天亮后,母子二人没有醒来的时候,就从那儿逃走。因为天冷太早,所以也没人发现。」
付拾一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问起帐本的事情。
李长博言简意赅:「帐本少了三本。我叫人去问了,看看是哪一家的帐本。」
付拾一不太确定:「能将帐本交给罗箬这样的帐房先生,或许应该不是什么大生意吧。」
「我看了一下,这只是一家绸缎庄的帐。不过,却很有些帐目对不上。」李长博轻声道:「我想,或许是掌柜的一直在做假帐。」
付拾一嘆了一口气:「那可真是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