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眨眼睛:「既然是摔死的,你叫我来干什么?」
留着她在家吃桂花糕不好吗?
李长博面色无辜:「以往这种出城办案的事情,付小娘子不是都很热心?」
付拾一噎住:那不是没好吃的要做选择吗?而且算公款旅游好吗!怎么能一样呢!
不过没等付拾一心疼上自己的桂花糕,李长博就挪开目光,飞快说了句:「我舍不得与付小娘子分开。」
谈恋爱最怕什么?!
最怕就是对方长得好看,还会撒娇!
付拾一捂着心口,艰难发现一个事实:我真的对美男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尤其是会撒娇的美男!
小松村倒离长安不远,一个时辰就到地方。
这里不愧是叫小松村,放眼望去,就背靠着一个小山,山上都是松木。
里正家就在村头,如今热闹极了。
两拨人马隔着一两米的距离,正分辨得面红耳赤。
看那样子,还真是随时都可能动手。
付拾一悄悄拽李长博袖子:「你打算怎么解决?这种事情,可从来都不好解决的。」
搞不好,就是激化矛盾,当场动手。
而且这么多人,也没法都拉回衙门去教育教育。
李长博半点不着急,仔细观察一阵后,就道:「不着急,先看看再说。不过,死因还是要闹清楚。」
付拾一点点头:「验尸我再行。劝架就算了。」
李长博轻咳两声:「咳咳,劝架就大可不必了。我来就是。」
看着付拾一老老实实点头的样子,他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真让付小娘子去劝架,我感觉可能最后效果不会太好。
不得不说,那一声官服,还是真的挺能唬人的。
尤其是两边带头的,手一挥后,都将各自的人约束得很好。
但是两人争先恐后走过来,急切想开口的样子,也表明了他们的心思。
谁都想先说。
但是这种情况下,反倒是谁都说不清楚。
李长博抬手止住二人的话头:「都不必多说。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
两人这才都住了口,互相瞪一眼,都不言语了。
李长博看了两人一眼,抓过之前劝架的隔壁村里正:「现在是什么情景?」
隔壁村里正掏出码字擦了擦汗,气喘吁吁介绍:「这个是小松村里正,昨天给他阿爷,也是小松村老里正过大寿,八十大寿。」
这位小松村里正冯收,如今年纪也有五十八,鬍子都白了。看上去就是个普通老头子。
不过,他家光儿子就有五个,加上村子里健壮男丁,反正是气势也挺强的。
隔壁村里正又介绍另外一个:「这位是咱们这一片地界的乡绅王宝德的管家,叫周大井,也是他小舅子。」
也就是死者的舅舅了。
李长博打量了一下另一个人,只见这个人满面横肉,身强体壮,面上虽然带着恭敬,可实际上对上别人时,就带了三分不自觉的倨傲。
一看就知是什么脾气。
不过,不良人专治这种人。
李长博颔首:「那现在死者呢?」
周大井声音很洪亮,这会儿也是难掩悲伤:「在家停灵呢!但是这个事情不搞明白,不给个说法,我那外甥都没法子闭上眼!」
冯收立刻顿了顿拐杖:「人死了管我们什么事?昨天所有人都在这里吃席,谁害了人了?东西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
「如果不是有人要害他,我家外甥怎么会说那话!」周大井信誓旦旦:「肯定有人搞鬼!」
第1610章 怎么死的
李长博问周大井:「死者临死之前,的确说了这话?」
周大井眼神有点闪躲:「是说了。」
李长博微微扬起了眉,表情越发耐人寻味。
周大井信誓旦旦:「反正这个事情就是他们闹出来的!放炮不是吃饭之前放,偏偏那会儿,这不是故意是什么?」
里正冯收冷笑一声:「本来是要留着今天放的,谁会想到火星子崩了上去?我与你们家无冤无仇的,做什么要闹这么一出?」
「不是你,自然有别人!」周大井凶神恶煞,步步紧逼:「反正你们得有个交代!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一个村里的,你们就是想包庇!」
冯收也不跟他废话,只看向李长博,拱手行礼:「李县令,您看着这个事情闹成这样,真是让人气恼。今天算起来才是我阿耶寿诞,是正日子,偏叫人闹成这样!」
「他们把酒菜都差点砸了!」
那周大井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也跟着李长博行礼,「我外甥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李长博沉吟片刻:「先验尸再说。」
众人一愣:「验尸?」
这人就是从山坡上摔下去,又被马砸在了身上,死了也不奇怪,这有什么好验的?
李长博神色平静,且十分的自然:「这是流程。既然你们说不是意外,自然要查一查。」
冯收一下反应过来:「对对对,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
说到这里还不忘看了周大井一眼,声音铿锵有力地:「也好叫有人知道,长嘴不是光放屁!想怎么放就怎么放!」
小松村的村民也哄堂大笑,音浪大得震耳朵:「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