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觉得我行动效率下降了,保护不了你了?」
他看着她笑:「我哪敢呢?南小姐的状态永远都在巅峰值。」
「你在现实世界里,是不是也擅长这么花言巧语,哄小姑娘们买你的香水?」
「公司有专门的销售,不需要我亲自做这些。」
「我看你挺轻车熟路的。」
「南小姐误会了,这可能是天赋。」
南银纱难得无语,她横他一眼,解了自己的外衣扣子。
「你上药手法行不行?轻着点儿。」
「好的,我记住了。」
晏之卿用纱布缠着自己的手指,很谨慎地给她的伤口涂药,动作小心翼翼,就像对待昂贵易碎的工艺品,甚至都让南银纱觉得有点没必要了。
「也不用这么轻,我不是特别怕疼,你未免也太仔细了。」
他认真反问:「留疤怎么办?」
「留疤就留疤呗,那算什么大事儿?」
「你毕竟是女孩子,该对自己在意一点。」
南银纱沉默,她注视着他垂落眼睫的那缕碎发,许久,几不可觉地抿了下唇角。
「哦。」
谁知好巧不巧的,这时周桐和欢欢找来了。
「南小姐,晏先生!我们在换币柜檯那找着了麵包牛奶,你们吃不吃,我给你们……诶?」
欢欢抱了满怀的夹心小麵包,本来兴冲衝要给两人献宝,结果就看见了这一幕南银纱敞着领口露出小吊带,而晏之卿靠得很近在给她上药的、略显暧昧的画面。
她愣住了,还好周桐反应快,当即把麵包一放,拦腰抱起自家女朋友,飞快撤离现场。
并顺便把闻声走过来的章杉,大力给推了回去。
章杉:「神经啊,你推我干嘛?」
「南小姐和晏先生忙正事儿呢,咱们先吃饭,先吃饭去。」
「他俩孤男寡女的能忙什么正事儿?」
「啊哈哈哈章先生喝可乐吗?柜檯里还有可乐,你再不喝就都被别人抢走了!」
「……你不觉得你这话题转换太生硬了吗?」
然而周桐和欢欢都没太正经搭理他,情侣俩正沉浸在八卦中无法自拔。
单纯的绑定队友又怎样?假以时日,总能发展成恋爱关係的。
温柔枪神和秀丽刀王,天生一对!
游戏持续了四天,晏之卿基本上也是四天没正式合眼,即使偶尔有休息的时间,他也大多让给南银纱了,自己替她望风。
虽说无常系统的高级玩家们,体力和耐力须得双重优秀,生物钟和普通人也有相当区别,但毕竟是血肉之躯,总有疲惫的极限。
这会儿工夫,紧绷的神经稍稍放鬆,他靠在墙边,眼帘低垂,像是睡着了。
牛奶喝到一半,南银纱侧头看他。
她很少像此刻这样,什么都不做,只是一门心思地端详他。
端详他清晰柔和的侧脸轮廓,长而柔软的睫毛,挺秀的鼻樑和色泽浅淡的唇线。
这个男人,是上天赐的好皮相,放在很久以前,大概率也是个出身高贵的公子。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拉过他的手,打算看看他之前被小丑咬伤的地方,恢復得怎么样。
血洞尚未完全结痂,还有指间被钢针划伤的密集血线,当时肯定也是很疼的,但却一句也没听他提过。
她正出神,晏之卿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从自己的手移向她的脸,眼神一瞬清明。
「南小姐?」
「……」南银纱迅速鬆开他的手,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嗯?」
晏之卿笑了:「谢谢南小姐关心,血早就不流了。」
「那就好,手受伤了影响开枪。」
「请放心,我会保持状态,绝不影响南小姐的作战计划。」
「……我有什么作战计划?」
「不管你有什么作战计划,我都不会影响。」
「你是不是在这逗我玩呢?」
话题就这样被轻鬆带过。
时至深夜,腕錶显示凌晨三点钟。
大部分的玩家都在打盹补觉,游戏厅内,呼噜声此起彼伏。
社会哥腿断了,一直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在睡梦中被他的女朋友社会姐推醒。
「……怎么了?」
「我想去厕所。」
「那去呗,刚不是在墙角搬了个桶?」
「墙角那桶你知道这半天多少人用过吗?脏不脏?我来大姨妈了!」社会姐咬了下牙,使劲捶了他一拳,「我得去厕所收拾收拾!」
「……傻比娘们儿,厕所在游戏厅外面呢,你疯了?」社会哥拨拉开她的手,「你打算开门出去让丧尸咬死你?」
「我刚才打探过了,丧尸都走了,走廊里没人,咱们偷偷出去。」
「要出去你出去,我这腿还怎么出去?我爬出去?你别净琢磨馊主意了行吗?」
社会姐生气:「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个男人就得劝你别作死,乖乖去桶那凑合一下,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脏不脏?你真够事儿逼的。」
「怂蛋,我自己去!」
眼看着她起身就要走,社会哥着急想拉住她,无奈腿不好使没拉住,又不敢声张怕惊醒别人,只能压低嗓音骂她。
「你那脑子里装的都是他妈的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