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喝的又快又急,他甚至还呛了两下。然后就睁着那双有点病态的眼睛看向白鸟真理子,似乎在等她的下一句话。
感觉就像是糰子偶尔没捣乱,就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向她讨要奖励一样。
白鸟真理子连忙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先睡吧,」白鸟真理子随口说道说道,「我在这里。」
脱衣服也没反应,吃药也没防备,倒是很顺从的样子虽然说很古怪,但又不能把他丢出去,先在这里等着五条悟或者其他什么能接手这傢伙的人过来再说吧。
听见白鸟真理子的话,眼前的青年道了声谢,眼睫微颤,几乎是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呼吸清浅,似乎很舒心的样子。
白鸟真理子将一边的窗户都关上了,把猫抱着,走到了靠厨房的位置,和庵歌姬交谈起来。
「五条悟说他下午才能赶回来,」她说道,「我可能得拜託你再陪我一会——麻烦你了,歌姬小姐。」
庵歌姬摆了摆手。
「喊我歌姬就好了,不用加敬语。没问题是没问题,」她说道,「但你真的觉得他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吗?」
她其实也挺纠结的。
理智告诉她,这傢伙可疑的要命,最好不要让他呆在白鸟真理子家里,丢出去自生自灭最好,但是她又觉得,如果他真的有这么无害的话,救一下也没关係
说到那个奇怪的青年,白鸟真理子也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她轻声回答,「我的直觉告诉我,没有。」
这个时间点,掐的太准了。
按照常理来说,白鸟真理子不在的时间段,通往两侧的门是默认锁住的。而且看阳台的地毯那块被雨润湿的地方只有一点点,应该就是她们回来、白鸟真理子去煮茶的那段时间,这个可疑的青年倒在了门口。
但是,无论是横滨的哪一方,都并不知道她的出行计划才对,更别说她是临时起意,在家入小姐那边吃了午饭才回来的。
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庵歌姬喝了口重新倒的、冒着热气的茶。
「不管怎样,我不建议你把他留在这里,」她说道,「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
「我不打算把他留在这里。不过,先看看五条悟怎么说吧,」她说道,「如果确认了他没有危险性,放在你们那边的世界,我又有点担心我去问问看能不能让他在我这边的世界打工之类的吧。」
这种路子她还是很多的。
即使是她确实存在同情心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像是毫无保留的圣人一样接受陌生人住在家里。最好办法,大概是给他找一个临时的住处,再说说怎么打工挣钱吧。
不过一切都得等到五条悟回来再说。
看了一眼仍睡得安稳的青年,白鸟真理子抱起了那堆衣服,打算丢进洗衣机里去。
随着她的动作,从那件外套中滑出了一张纸条,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站在白鸟真理子身边的庵歌姬弯腰,把纸条捡了起来。
「费佳?」她念道,「好奇怪的名字啊。」
晚上七点多,五条悟才匆匆忙忙的回到高专。
「我们回来了!白鸟,有什么吃的之类的吗——」他将门带上,嗅了嗅,「屋子里,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色里衬的黑髮青年抬眼看向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他手上还捧着一碗粘稠的、看起来毫无味道的白粥,少了大半,应该是喝完了。
五条悟挑起了眉。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啊。
他将眼罩摘掉,看向沙发上的傢伙,打了个响指,「哦,就是你?失忆的就是你这傢伙是吗?我说白鸟,不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往家里捡啊。」
「屋子里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吧,」庵歌姬吐槽道,「你是白痴吗?」
她站起身,「既然你来了,那我先回去了,五条。」
之前被唤醒的咒术师,有一小半被分到了京都校,她最近也在和另一个老师考虑培训方案的事情,加上学生们输了之后写的反思还没批
她还有一堆事情没做呢。
「哟,真的不留下来吗,」五条悟虚伪的挽留,「麻烦你了这么久不吃一顿再走多不好意识话说你应该没吃过白鸟做的东西吧——」
「真可怜啊。惨哦,忙死了对吧?对吧?」
「吵死了!」庵歌姬暴躁回头,「闭嘴啊,五条!还不是因为你这傢伙!」
她嘴上说的生气,但还是和白鸟真理子简单告了个别,又轻轻的将门关上了。
而五条悟则是干脆在青年对面坐了下来。
「哎呀,真是麻烦,」他翘起了腿,「我还以为我赶过来的时候你这傢伙已经死掉了呢——真是不幸啊。说起来,你真的有努力的在生病吗?」
眼前的青年用一种迷茫而礼貌的眼神看着五条悟,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迟疑了半响,才指了指自己,「抱歉,但,您是说我吗?我不太明白。」
五条悟啧了一声,「这就没意思了。」
他没理这傢伙,捞过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往陌生人身边窜去的糰子,胡乱的揉了几下它的毛,又对它龇了龇牙。
糰子嗷呜嗷呜的喊了起来,拼命挣扎,顺理成章的一爪呼在了五条悟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