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从肺部挤压出了声音,「你再说我也不会理你的。」
「真的吗?」两面宿傩轻轻鬆鬆的笑了下。
他紧接着抛出了一个消息, 「有人带着我的手指进了她家里。我能『看见』她那里发生了什么。小鬼,陪我说说话,我就告诉你, 怎么样?」
顿了一下,虎杖悠仁继续头也不回的往前继续衝刺,「我听着,你说。」
显然是默认了和他聊天这件事情。
就在这时, 从侧面衝出了一个上身**的健壮大汉。
「挚友!」东堂葵大喊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前面的路被封住了!」
他身后跟着的则是一众京都校的学生, 包括三轮霞在内, 都手握着武器, 似乎是从汽车上刚下来不久,神色相当紧张。
虎杖悠仁猛地顿住了脚步。
「什么?」
透过瀰漫的雾气,显露出的咒灵膨胀着挡住了他们的路,数量多到令人头皮发麻。
「唔——我看了看,她那边倒是不用你担心,小鬼,」坐在用骨头堆成的王座上,宿傩撑着脸,兴致盎然,「不过要我说啊,你们倒是担忧担忧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毕竟,祓除掉这么多的咒灵,可能会力竭而死吧。」
「我觉得……」自称夏油杰的男人刚刚开口,就被费佳打断了。
「今天的菜会不会有点少?我现在再买一点应该还来得及,」费佳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他又伸手拍了拍一边的糰子,看向穿着五条袈裟的「夏油杰」,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打断了他的话,「哦,抱歉,我忘了你还在。你继续,继续。」
假「夏油杰」顿了顿,换了一个开头。
「我曾经疯狂……」
「啊,说到这个,我以前睡在桥洞底下,天天靠着翻垃圾箱为生,一天打十份工,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费佳自如的接话,「偶尔还饥一顿饱一顿。」
「以前很多人见到我,都很生气的。哦,对不起,你继续。」
假「夏油杰」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始,「我」
糟糕,他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这次费佳倒是看起来极其乖巧,丝毫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但在他暗红色的眼睛注视下,假「夏油杰」几乎想不起来自己刚刚要说什么了。
看着似乎被绕进去了的傢伙,白鸟真理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回想了一遍费佳的话,意识到了什么,「费佳……啊,对了,你是恢復记忆了吗?」
「嗯?什么?」费佳转头看向她,看起来表情有些困惑,「没有啊,怎么了吗?」
然后他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样,「……啊,白鸟是指刚刚我说的话吗?」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
「你都想起来了吗?」她有点惊喜的说道。
「啊,不是,」费佳摇了摇头。
他笑容温和,轻描淡写地说:「我骗他的。怎么样,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看起来就像是闺蜜对着讨厌的傢伙说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话之后,转过来问她自己是不是很厉害一样。
看着费佳亮闪闪的眼神,白鸟真理子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很有趣。」
于是费佳就带着点愉悦的呼了口气,「那就好。」
他看起来满足极了,「至于他,不重要啦。」
本来酝酿好的情绪被扫荡一空了,假「夏油杰」憋了半天,还是忘记了自己在想什么。
「我确实忘了,大概内容不是很重要,」他微笑着说道,「不过,白鸟小姐,看来你养的仓鼠不太听话啊。」
「总比某些藏藏掖掖的傢伙要强得多,」被讽刺的费佳嘲弄的说道,「调开五条先生和其他的学生让你废了不少功夫吧?真是低劣的计谋啊。」
往常和费佳不太对付、甚至是相当排斥他的糰子也从桌上站了起来,朝假「夏油杰」发出了威胁的低吼声。
自称「夏油杰」的人仍旧稳当的坐在位置上,「无论我的计谋怎么样,都达到了目的,不是吗?请问现在有时间听我说了吗?」
他看起来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白鸟真理子本来还想再拖一拖时间,等五条悟处理完了他那边的事情赶过来。
但看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假」夏油杰看向眼前的白鸟真理子,嘆了口气,「我都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你,就让我的计划毁于一旦。」
「至少先听听看我的意见吧,」他说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找到你吗,白鸟小姐?」
「不太感兴趣,」白鸟真理子简洁的回答道,「但是嘴长在你身上,如果你非要告诉我的话,我可能也没办法,不是吗?」
她觉得这位不速之客显然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毕竟连进门靠的都是绑架人质,能好到哪里去?
「假」夏油杰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反客为主,示意白鸟真理子坐下来,「站着也太累了。我暂时不会动你的,儘管放心,白鸟小姐。」
「我觉得站着比较舒服,」白鸟真理子果断地拒绝了。
她把糰子抱了起来,「我也不想听你的苦衷,不太感兴趣。如果你要告诉我搜索我多么苦累、以及为了找到我花了多少功夫,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