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去,我已经好了。」惊破难得说这么长一串句子:「谢……谢谢你照顾……我。」
初筝:「……」
你的腿和脑袋上的伤不都是我砸的吗?
果然是个傻子。
这样子放出去,不分分钟被人给骗了?
要骗也只能我骗,怎么能给别人骗!
「我送你去。」
「不……」
初筝睨他一眼,小姑娘总是凶巴巴的样子,惊破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出来。
「就这么决定了。」
「……」
惊破捏着自己手心,低着头往前走着。
「要不你去里面坐着?」初筝指了指后面的棺材。
拉着走得快一些!
好人卡这速度,乌龟都比他快!
惊破摇头,表示自己不要。
「你……为什么……要带着……」惊破苦恼的皱了皱眉,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棺材:「它?」
「不带着它我就没了。」
「???」
惊破明显的不理解。
「我离开它一段距离就会身体虚弱。」
惊破眨巴下眼:「你……就……这么告诉我?」
「不能说?」初筝问得理直气壮,好像说出来才是正确的一般。
可是……
少年手指纠缠在一起,小声道:「我……我如果是坏人……把它偷走……按照你说的……你就会很危险。」
「哦。」
惊破:「……」
她『哦』什么?
惊破还没想明白初筝『哦』什么,又听她问:「你不是大夫,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惊破往后面看一眼,棺材漆黑,瞧不出什么材质。
他和这棺材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但是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我……没听过这样的事。不过我回去……可……可以帮你翻一下书,查一下。」
「哦。」初筝顿一下,又想到什么,补充一句:「那就麻烦你了。」
这不就名正言顺的可以跟他一起了吗?
「不……不麻烦。」少年低着脑袋。
——
五音镇在什么地方,惊破也说不清楚。
初筝就很抓狂,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敢出来乱晃?
惊破一点修为都没有,手无缚鸡之力那种。
前面有个镇子,初筝打算去那边问路。
进去之前,初筝停下来,指着惊破那头皮。
「你这头髮不是七天就会变回去?现在怎么还没变色?」
惊破握着自己的一缕头髮,也有些茫然。
片刻后惊破似乎想到什么,将箱子打开,翻出当初那个金色小瓶。
惊破打开看了之后,小声道:「可……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至于多久,惊破也拿不准。
初筝满头问号:「什么原理?」
惊破疑惑的歪头,没懂初筝的问题。
「为什么?」
惊破知道那天初筝看见了,她没有提,惊破也就装作不知道。
惊破咬下唇,还是说了:「后……后遗症。」他药喝多了。
初筝:「……」
感情这个锅也是自己的。
初筝果断转移话题。
——
九洲大陆虽然没什么发色鑑定恶魔的传统,但是一个年轻小伙,顶着一头银白的头髮,还是有点扎眼。
所以初筝给惊破搞了个斗篷在外面套着。
兜帽一戴,只要不弯着腰凑下去看,便瞧不见那银白色的头髮。
这个镇叫金蝉镇,镇子入口有一个巨大的石雕,是一隻金蝉。
金蝉应当是魔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镇子的人要立个魔兽的石雕在这里。
初筝拽着棺材进镇。
惊破被斗篷裹得严丝合缝,像一个行走的白色蚕茧,什么都不见。
初筝本来就醒目,还加上一口棺材,就更醒目。
她一进镇子,有人忽然指着她大吼一声:「沉音!」
初筝:「???」
初筝反应过来,沉音是她现在这身体的名字。
「啊——」
人来人往的镇子,在那声『沉音』出来后,转瞬就空了。
那场景就好像是土匪进了村。
嗯……
这个情况有点猝不及防,初筝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现在这身体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惊破偏着头看初筝。
「看什么?」
「他们……」
「不知道,疯了吧。」
「……哦。」
惊破没有再表示出疑惑,仿佛很乖巧的同意了初筝的说法。
初筝让惊破原地等着,她去最近的那家店铺,抓了个人出来。
那人吓得血色全无,瘫在地上,嘴里只有一个词:「饶命,饶命……」
「不杀你。」初筝环胸站在那人面前:「不过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小心的抬头,吞咽下口水:「……真,真的?」
初筝严肃的点头「真的。」
「您问,您问,只要我知道我都告诉您。」那人仿佛看见的活下去的希望。
「我叫沉音?」
「……」这是什么问题?
虽然觉得奇怪,那人还是点头。
初筝继续问:「我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