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筝低下头,目光落在抵着她的尖锐物上。
可以啊!
现在都学会用这么危险的东西了!
初筝平静的出声:「我对你没恶意,救你而已。」
少年盯着她,像是在分辨她说的话是否可信。不知道是受伤严重,还是别的原因,少年慢慢鬆开手,身体软下去,倒在初筝怀里。
「檐牙呢?」
初筝听见他声音低低的问。
初筝从他手里抽走尖锐的匕首,将人抱起来:「檐牙是谁?」
少年却没再回应她。
初筝低头一看,人已经闭上眼,没了动静。
我不是在救好人卡,就是在救好人卡的路上,我怎么那么难。
——
初筝带着少年回到上面,那个男人被风满楼的人扶着,并没有跑路。
见她上来,表情一紧,目光几乎黏在少年身上。
「少爷怎么样?」
「他是你家少爷?」
男人看初筝一眼,点头。
「你叫檐牙?」
「……是。」男人古怪,她怎么就知道自己名字了?
初筝意味不明的打量他两眼,看在有可能是好人卡的人份上,暂时不埋了吧。
不然好人卡问她要人还得来刨人。
檐牙完全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下山。」
初筝一声令下,还在好奇初筝怀里的人的风满楼众人,赶紧开路下山。
回到马车上,初筝先检查下少年身上的伤,暂时来看只是皮外伤,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
「先去附近最近的城池。」初筝挑开帘子吩咐。
有楼众小心翼翼的问:「楼主……那溪南公子不找了吗?」他们不是来找溪南公子的吗?那人谁啊!!
「……」
把这货给忘了。
「你们留几个人在附近找。」初筝最后将队伍一分为二,先带少年去处理身上的伤。
——
根据檐牙的说法,他们是陵州的满氏人,嗯,没错,就姓满。
前段时间一群人突然衝进满府,没有任何言语,见人就杀。
他护着满月逃了出来。
无故山距离陵州不远,他们一路跑到这附近,但还是被追上。
当时满月已经受伤不轻,檐牙以前来过无故山,知道悬崖下有个山洞,就将满月藏在那里,他一个人去引开那些人。
「你不怕醒了上不来?」初筝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檐牙迟疑下:「那也比死了好吧?」
那里很安全,谁能发现?只要那些人发现不了,总会有活下去的机会。
初筝:「……」
行吧。
初筝想起一件事,原主让新雨去要剑的地方……好像就是满府?
那新雨遇见的那些人……
「追杀你们的是什么人?」
檐牙摇头:「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们的功夫很奇怪,从来没见过。」
「你们得罪人了?」
「没有!」檐牙摇头。
初筝不为所动:「你不把人家当仇人,还不许人家把你当仇人?」
檐牙张了下嘴,说不出反驳的话。
「也就是说,现在除了你和你家少爷,没有活口了是吧?」
檐牙沉重的点下头。
檐牙看一眼初筝:「满府与风满楼有些渊源,我希望楼主您能暂时收留少爷。」
风满楼寄存的那把剑挺有名,双方关係应该是不一般。
初筝眉梢微抬:「你放心将他交给我?」
当然不放心!
不过现在他也没那么顾虑,只要确定风满楼不是要害少爷就行。
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来找人,意外撞上他们。
而且风满楼虽然如今口碑不怎么样,但里面的人并没多大问题。
而他必须去查清楚……到底是谁,要那么对他们。
两人无声的对视片刻,初筝先出声:「我会照顾他。」自己的好人卡当然要好好照顾。
「麻烦楼主了。」
初筝起身离开:「你先在这里休息,我还要找个人,之后回临江城。」
檐牙没回答初筝,目送她离开。
他没打算多留,所以檐牙确定满月正在逐渐好转,他身体养好,能下地后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初筝:「……」
这好人卡问我要人,我上哪儿去找!!
「楼主,那位公子好像醒了!」
噩耗就是来得这么快。
初筝深呼吸口气,转身去满月的房间。
满月刚清醒,伺候的人估计已经和他解释过,他们不是什么坏人,所以少年看上去虽然有些戒备,却也没多大敌意。
他身上穿着柔软的绸缎里衣,单薄的身体看上去摇摇欲坠,清隽的脸上毫无血色,眉心轻拧。
「楼主。」
「楼主。」
初筝进去,众人立即给她让出位置来。
少年抬眸看过来。
进来的女孩子与他年纪相仿,一袭浅紫色的长裙,行走间裙摆飞扬,裙摆上的图案绽放,像盛开在她裙摆上的繁花。
女孩子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清冷淡雅的气质,犹如站在众神之巅,睥睨众生的神祗。
女孩子走到床边,先侧头问阿木:「让大夫来看过了吗?」
阿木为难:「楼主,我没敢叫,这公子好像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