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源头,还是他跟五条悟一周前的通话。
「「不去。我也不认识他们吧,为什么要跟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度假?」
「来了你就认识了嘛,而且禅院真希是你的堂亲吧,要好好相处哦。」
「我姓伏黑,跟禅院家没什么关係。」
「来嘛来嘛,不是想快点成为厉害的咒术师吗?早点跟咒术师前辈们认识一下也不错啊。津美纪那里,你就算一直守着也是没有用的。」
「……」
「来吧,惠,就当是转换一下自己的心情。津美纪也不想看你愁眉苦脸的坐在床头,一坐就是一整个暑假吧?」
「……我也没打算坐那么久。」」
所以最终还是来了。
他之前并没有成为咒术师的想法,不负责任的父亲消失后,他和姐姐津美纪在五条悟的资助下相依为命很多年,直到津美纪被身份不明的咒灵诅咒,陷入了不知期限的沉睡当中,他才下定决心成为咒术师,主动联繫了五条悟。
五条悟效率很快,没几天就安排好他明年入学东京咒高的相关事宜,并告诉他,他会有一个名叫钉崎野蔷薇的同期。
苏达把熊猫拉上海滩,大家一拥而上,帮沉甸甸的熊猫挤压棉花里的水,引起无数路人围观。
「有熊猫玩偶跳海了……?」
「这么大的熊猫玩偶?」
「这个场面为什么这么像是在抢救溺水者啊,他们至于吗?」
「可能是在做急救练习吧。」
伏黑惠:「……」
给他提供压力的人类又增多了。
他左看右看,觉得那边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因为咒骸熊猫还在大声指挥他们怎么才能精准地挤压水分,中气十足的很——于是默默退到了太阳伞下,在七海建人身边坐了下来。
唯一一个呆在太阳伞下的成年男人抬起头:「……伏黑君,明年的新生是吗?」
伏黑惠礼貌道:「是的,七海老师。」
七海建人却说:「我不是咒高的老师,所以不需要用老师来称呼我。」
伏黑惠一顿,「可他们都是这么叫你的。」
金髮男人道:「只是给他们代过一周的课而已。」
「……这样。」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位七海先生是这次同行的人里画风最正常的一个,不会语出惊人,不会做奇怪的事情,会保持正常人的社交距离,也是伏黑惠今天见过的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没让他感到血压上升的人。
他无奈地问:「咒术师都是这样的吗?」
话里暗指的当然是那群不靠谱的前辈和老师。
「差不多吧。」七海建人淡定地回答:「咒术师的力量来源是咒术师本身的情绪,因此能成为咒术师的人性格都比较奇怪,习惯就好。」
「……」
啊,伏黑惠理解了。
只希望那位叫钉崎野蔷薇的同期是个好相处的、不奇葩的人吧。
他真情实感地嘆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七海建人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友好地提醒道:「伏黑君,我们才来了三个小时而已。」
伏黑惠眼神生无可恋:「所以,我还要忍受他们整整三天?」
金髮男人笑了。
他真诚地提议道:「忍受不了他们就加入他们吧。」
伏黑惠:「……」
不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只觉得他们吵闹。
他嘆了口气,猛灌了自己半瓶水。
「前辈!」
五分钟后,抢救完熊猫的苏达抱着一颗西瓜走过来:「前辈,惠酱,我们一会儿要玩打西瓜,你们来吗?」
七海建人随手拿起毛巾,帮苏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们不打排球了?」
苏达嘿嘿一笑,乖乖道:「不了,因为伊地知先生送了西瓜过来。」
伏黑惠:「……」
他觉得这一幕让他非常在意,但仔细想一想,又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在意什么。
对了,这次出来度假的除了他们,还有伊地知洁高和另外一个辅助监督,但是他们身负调查情报的任务,不打算来陪他们一起玩耍。
七海建人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还有头顶能晒死人的阳光,拒绝道:「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比起在海滩上疯玩,他更想把体力留到晚上——晚上还有祓除咒灵的任务呢。
苏达立刻嘘寒问暖道:「哪里不舒服?前辈,你是不是中暑了?」
「那倒没有。」七海建人淡定道:「我在这里坐着就好。」
「哦……」
苏达转向伏黑惠,伏黑惠摇摇头,同样拒绝道:「不了,七海学长。」
「都说了叫我苏达啦。」苏达嘿嘿一笑,「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叫七海前辈。」
伏黑惠清楚地记得在来海边的路上,就是七海苏达先说了句「我们都互叫名字,所以惠也叫我们的名字吧,不要见外呀」,然后一车人的称呼就从相对客气的「伏黑君」变成了统一的「惠君惠酱」。
五条悟是个对谁都直呼其名的奇葩老师,从不考虑直呼名字会不会太过亲近太过失礼这种问题,按家入硝子的话来说,那是与生俱来的臭毛病。
真希自己就是个不愿意被叫姓氏的人,于是欣然同意,苏达同样,熊猫自己没有姓氏,于是也无所谓叫名还是叫姓,狗卷棘说话都只说饭糰馅料,叫不叫名字与他无关,而乙骨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