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看着怀中少女丝毫没有被拆穿谎言的慌乱,又道:「还想继续嘴硬?」
天上自由唇角一扬,浅灰的眸子在霓虹映照下,流光溢彩,「你是不是觉得我骗了你,所以才这么生气的?」
「虽然比咒术我不行,但是论千年后的文化,你不行。」
少女得意地翘了翘雪白的足尖,白皙姣好的曲线在夜色暧昧的光线下,荡漾出诱人的光晕,引得男人锐利的喉结轻滚。
「去那里。」
天上自由瞄到了一个平板展示店,示意两面宿傩带她过去。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唱反调,抱着她慢条斯理地穿过人群,进入店内。
这点时间点,店里的人并不多,天上自由看准一块平板,伸手去够,却总是差了一点。
「......」
有些郁闷地瞅着指尖与平板指尖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天上自由看向了抱着她的男人,「你是故意的吧?」
这人搁这逗猫呢?
两面宿傩勾了勾唇,揽着她的左手从腰间圈过臀/部以下,让她靠坐在臂弯与胸膛处,空出的右手则是拿起了面前的银白金属色平板,递了过来。
天上自由接过,随意找了个音乐软体打开,将耳机的一边顺手塞进男人的左耳,自己则是在右耳塞上另一隻。
飞快的找到刚才两面宿傩念过的歌词,她将那首《Timetosaygoodbye》在两人耳中播放,「你在广场屏幕上看见的,是这个吧?」
两面宿傩狭眸,「有话就说。」
天上自由完全不虚,将他左耳上的耳机取下,换到右耳。自己则是攀着他宽厚流畅的肩胛,打直了背脊,靠近耳畔,轻哼道:
「Timetosaygoodbye」
「PlacesthatI\'\'veneverseenor」
「experiencedwithyou」
...
少女轻柔的歌声,宛如彼时温柔的夜风,徐徐吹入男人耳间。紧紧贴靠在他身上的柔软,让他暗红的眸色瞬间覆上欲壑的浑浊。
儘量保持不跑调的水平哼完曲调,天上自由软下背脊,缩回了男人怀中,自信道:「看,是不是和你右边耳机里放的曲调,完全不一样。」
「都说你听错歌了,我给你看看我唱的这首!」
也没等两面宿傩回答,天上自由就迫不及待地点开了同名不同歌的另外一首《Timetosaygoodbye》。
「Timetosaygoodbye」(我将与你同航)
「PlacesthatI\'\'veneverseenor」(那些我从未看过)
「experiencedwithyou」(从未和你一起体验的地方)
和少女哼出的差别有些远,但勉强还是能听出大体一致的曲调传进两面宿傩的耳中,他淡淡地看着与白日里意思完全不同的文字,神色不改。
天上自由见他没反应,将歌曲暂停在了那句「Timetosaygoodbye」(我将与你同航)上,伸手指了指,强调道:「这一句,和我说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意思绝对没差吧!」
虽然她当时说的确实不是这个意思,但现在,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意思!
两面宿傩轻嗤一声,说了句「虚伪的文字游戏」,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平板得还回去!」天上自由扯住他的衣服,指了指刚才位置。
男人不耐地皱眉,在少女紧张的注视下,随意将这块所谓的「平板」铁块用咒力包裹,丢了回去,出了店门。
天上自由嘴角一抽,她不确定那块平板有没有坏掉,只能等明天再来确定一下了...
不过,至少两面四眼似乎没那么生气。
盯着眼前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少女很是笃定,这样话,即使赔一个平板的钱,也算她赚了。
夜色渐深,五光十色的广告牌和形形色色的路人却越发拥挤。
天上自由瞄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裙,她本来还担心这样被人抱着走在街上,会很引人注目。但实际上,压根就没人在乎他们这个组合,路上多的是比两面宿傩纹身更多,比她穿得更为奇怪的视觉系。
于是,放下心来的少女干脆舒服地看起了路边的热闹。
酒吧、卡拉OK、牛郎俱乐部……属于成年人的快乐可以轻易在这里找到,而街角狭窄之地,则是不时出没着各种精緻的糕点饰品,吸人眼球。
天上自由看得上头,没一会儿就被霓虹的流光晃花了眼,忍不住转过头埋进男人胸膛缓了缓,随即抬眼瞅着神情散漫的两面宿傩,好奇问道:「宿傩,你是不是更喜欢千年前的平安京?」
一路过来,即使再多的新奇,都没能让他驻足片刻。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让他牵绊的存在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细究。
就像鸵鸟被逼到走投无路时,只会把头埋进沙子里一样,她也会想要逃避关于无法成为他的特别这个事情的可能。
「与我而言,都无所谓。」两面宿傩垂眸看着怀中的月色,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想要的,只有独属于我的自由而已。」
男人压低的声线异常醇厚撩人,即使天上自由知道此「自由」非彼「自由」,也忍不住在这剎那心跳失衡。
太犯规了。
少女下意识伸手掩住自己的眼眸,生怕其中的情绪被人轻易知晓。
两面宿傩扫过捂住眼,却暴露出浅红耳垂的少女,坏心眼地低哑道:「那么喜欢我叫你的名字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