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自由猛地抽了口气,瞬间蹦跶了起来,「救...」
她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人拎住前襟拉到身前,「闭嘴。」
因为靠得足够近,少女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
猩红的瞳孔,黑色的咒纹,以及满身的血腥味,是她的深井冰老闆没错了。
还好...不是鬼。
少女软下了绷紧的身体,生无可恋道:「宿傩大人…您进屋的时候,能先点个灯吗?」
如果不是她心臟还算健康,就这架势,她怕是已经被吓得死去活来好几次了。
两面宿傩看着月光下唇色苍白的少女,随手将她放开,淡声问道:「去哪儿了?」
才被从睡梦中吓醒的天上自由还有些不清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两面宿傩的意思,是在问她被抓去哪儿了。
「一个城池,我不太清楚具体的位置。」天上自由垂眸,语句含糊。
虽然奈落把她绑了,但爱子和那座城池并没有错。
不是她高看自己,而是两面宿傩不会喜欢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两面宿傩闻言,狭眸不语,只余浓重的血腥之气在昏暗的房间内扩散盘踞。
天上自由在心中嘆了口气,她在想待会两面宿傩会不会又给她来一刀。
她很清楚她的谎言有多蹩脚,只是在赌一把而已。
「大人已经结束了西国的战事吗?」努力忽略掉此刻有些凝固的气氛,天上自由继续开口,试图转移话题。
按照里梅的说法,这场西国与东国的战争,起码还有三天左右才能结束才对。
为什么这人回来的这么快,不科学啊!
「嗯。」
就在她等得笑容越来越僵硬时,两面宿傩终于应了一句。
混过去了!
天上自由鬆了口气,抬眼正准备再安抚几句自家老闆时,一抹殷红忽然出现在她的余光中。
下意识移向了月光更明亮的地方,她这才发现,自己雪白的亵衣前襟上,儘是血色。
天上自由:「......」
她是擦手布吗??
第24章
天上自由看着手中的木製水瓢,满脸郁闷。
为什么她要在大半夜被吓醒后,还要来伺候两面四眼沐浴?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过来。」
低沉磁性的嗓音发出命令,天上自由只能慢吞吞地走了过去,看着赤|裸着半身跨坐在澡堂中的两面宿傩,认命地当起了侍女。
用水瓢舀起热水,她没什么章法地胡乱从男人宽硕的肩膀上将水浇下。
流水顺着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往下,冲刷着蜜色的肌肤,打湿了男人身下的乌袴,隐约勾勒出隐秘的轮廓。
「???!!」
天上自由的脑袋宕机了一秒,随即猛地移开视线,平视着面前厚实的胸膛,试图催眠自己只是在洗狗子而已。
那种身形高大威猛,皮毛乌黑顺滑,犬齿森白尖厉的...狗子。
「......」
事实证明,这种催眠完全没卵用,根本就骗不了自己,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不小心看到的画面。
这人的设定是不是夸张了些,CG设计师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控制不住地脸上泛起热意,天上自由只希望两面宿傩可以全程安静,这样她还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天不如人愿,她刚这样想着,就听到两面宿傩有些低沉的声音在耳旁问道:「为什么脸红?」
「......」这个地方,她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说话。」两面宿傩见少女装死,挑眉催促道。
「热...热的!」天上自由磕磕绊绊地道。
「热就脱衣服。」两面宿傩说完就盯着她,大有动手帮她撕衣服的架势。
「...不用麻烦大人了,我这是虚热。」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镇定说道。
她现在身上就一件单薄的亵衣,脱个锤子!
要不是知道两面宿傩对女人没兴趣,她完全有理由怀疑他馋她身子。
「麻烦。」两面宿傩轻嗤一声,干脆长臂一伸,将她拎着跨进了巨大的木盆中。
天上自由懵逼的泡在澡盆里,看着对面懒洋洋地靠在澡盆边缘上的男人,满脑子问号。
她只是来当个没有感情的洗澡工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下水陪洗,她是小黄鸭吗?
两面宿傩饶有趣味地看了会儿少女脸上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勾唇问道:「还热吗?」
「不热了,谢谢大人,大人真好。」天上自由蜷缩在浴盆的一角,生无可恋道。
她现在只庆幸,这个浴盆足够大,避免了很多尴尬。
「咒骸,哪里来的?」就在天上自由一心盯着水面放空,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儘量减弱时,两面宿傩又来了问题。
诶,他怎么知道咒骸?
天上自由愣了下,随即突然想到自己随手放在房间桌上的小白鸟,有些明白了。
估计这人在进房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是没问而已。
「是贺茂大人给的。」天上自由老实回答,「他还说,我可以成为咒术师。」
「宿傩大人,这是真的吗?」她藉机问道。
好基友说他不能教,那她只要想办法让两面宿傩教她,不就行了吗?
「嗯。」两面宿傩扫过少女期待的灰眸,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