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阮明瑜想到了比她大十岁的季东远,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你跟季主任,你们就这么断了?」
闻言,杨冬玲摊摊手,苦笑道,「我还能怎么样,跟他玩够了,也没了坚持下去的决心,总归是要嫁人的...」
说到最后,失落不已。
阮明瑜多少是知道她和季东远的事,心里忍不住跟着怨上季主任,这么吊着人不放,还不给个结果,是人都受不了这样。
「我看这个不错,好好交往,我等着喝你喜酒,让我家小桃当你花童。」阮明瑜转开话题,笑着打趣两句。
提起小桃,杨冬玲心情好了不少,「老师的课题接太多,害我忙死了,都没时间去看看小桃。」
「哪天我带小桃去大学玩。」
两人正说着话,阮明瑜手机响了,是沈豫北打来的。阮明瑜以为他又是像往常一样非要跟她打几句嘴仗再午休,哪知道沈豫北是告诉她刚才发病了。
☆、第4章 号一更
杨冬玲看她挂了电话脸色发沉,忙问怎么了。
阮明瑜调整了情绪,忙道,「冬玲我有点急事,就先走了,有时间再聚。」
杨冬玲看她挺急,让她赶紧走,自己又在小饭馆坐了会才打算走。这家小饭馆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正赶着午休时间,学校、医院的教职工大都会结伴过来开小灶,杨冬玲竟然看到了季东远,他从楼上的包间下来。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杨冬玲先败下阵,拎上包准备走人,人还没走出门,就被季东远拉住了,他抓得紧,杨冬玲没挣开。
「季主任,你放手,来吃饭的都是熟人,我可不想听风言风语。」杨冬玲去掰他的手。
季东远扯着她胳膊把人带了出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低头道,「你什么意思,不声不响从我家搬走,还跑去相亲?」
杨冬玲退了两步,低头看着地上的石头子,「我都二十七了,难道不该相亲结婚吗?」
顿了顿,杨冬玲又抬头道,「还是说你想娶我?」
季东远道,「你知道我奉行不婚。」
杨冬玲扯嘴笑了下,「你不婚,我总归是要婚的,既然如此,我相亲干你屁事!」
季东远为她爆粗口皱了下眉,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杨冬玲没心情陪他继续耗,丢下一句,「我走了。」立马朝大学的小南门走。
......
阮明瑜车开的很快,来不及停好,把钥匙给了楼下保安让他停靠,连走带跑按电梯上三十三楼。
阮明瑜进办公室时,沈豫北在休息室休息,她进去便着急道,「你现在怎么样?」
沈豫北道,「现在没什么感觉,事实上我也不能确定我到底发没发作,因为等我察觉到时,我手里的水杯已经摔到了地上,我想那一瞬间我可能是失神了。」
从打算要小桃到现在,三年多的时间沈豫北都再没犯过,冷不丁再次发作,阮明瑜实在是担心,沈豫北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去,依他以往的病情来看,小发作之后通常会有大发作。
在公司他不能当着员工的面大发作,现在哪怕是在家,他也怕什么时候发作了吓到小桃子,那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宝,他不想吓坏她。
跟沈豫北做夫妻也有将近四年了,阮明瑜能从他面上细微的表情中解读到他的情绪,沈豫北都这样了,她更不能跟着再丧气,打起了精神道,「我们先去冯医生那里查查,听我的,下午的工作不要再做了。」
沈豫北思考了片刻,终是点了头。
检查的结果很不理想,沈豫北是再次復发了,并且今天的失神绝对不是第一次,很有可能在前段时间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就已经发作过。
「那现在要怎么办,继续吃药?」
好在这个病缠他已经十来年,反反覆覆不见好,沈豫北心里多少也有了准备,不是那么难接受,但总归情绪不大好就是了。
冯医生给了最诚挚的建议,「阿北,你这个病只靠吃药或者针灸,甚至是你去吃中药,它们最多能缓解症状,控制病情,但是根源不处理掉,这个病仍旧不会好,我还是那句话,我建议你去手术,哪怕它有风险。」
从医院出来,阮明瑜掉了车头,往回家的方向走,沈豫北靠在副驾驶座上,胳膊肘支撑在车窗上,食指揉着太阳穴。
车内有些沉默,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话。沈豫北以为她会问些什么,阮明瑜又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彼此都在等待着,彼此又都没开口,沉默一直持续到家。
林婶下午已经从镜泊湖赶了过来,正在做卫生,沈豫北先上了楼,阮明瑜轻声叮嘱林婶五点前去幼儿园接小桃。
想了想,她又道,「算了,我自己去接,小桃跟你不熟悉,不一定愿意被你带回来...收拾好卫生,你去买点菜,晚上做的清淡点,合先生口味就行。」
林婶都记了下来。
阮明瑜笑了笑,这才上楼,沈豫北躺在阳台的躺椅里,两手反手枕着头。阮明瑜在他旁边蹲了下来,两手放在他胳膊上,轻声劝道,
お稥冂第「阿北,冯医生的建议我们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我也想考虑。」沈豫北扭头道,「从我有这个病开始,我就在考虑,咨询过无数医生,大部分都建议我手术,可是病原灶长的位置特殊,手术风险大,我可能会痊癒,但更有可能落下残疾甚至永远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