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他嚎啕大哭,嗓音洪亮。
「你……」
梨花扣右手扬到一半,被何岂淮寒戾的眸子颳了眼,胳膊一软,渐渐放下来,夹着尿桶的胳膊快步回家。
尿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我的新衣服烂了,我要新的!」
「大过年的我上哪去买?!回头我给你补一下,再闹我真抽你了。」
「我就要我就要……啪!叫你不听话……」
掌掴声停后,尿桶嘶哑的哭声更是悽惨。
当事人离开,围观者陆陆续续回家。
「你撕烂他的新衣服?」初若织抓着何岂淮腰际的衣服。
何岂淮默认,对待不同人就有不同的法子。
他还特别擅长挑人家软肋下手。
小孩子一年到头最期盼的便是穿上新衣过新年。
何岂淮这招的杀伤力爆表!
初若织觉得老公做得好,那梨花扣前天还嘴碎说她瘦巴巴的难生养。
她朝不远处的几个小孩招了招手,将一箱的鞭炮送给他们:「真乖,谢谢你们。」
几个小孩有点怕何岂淮,不敢要。
初若织温柔一笑:「没事,拿去玩吧。」
几个小孩子欢呼雀跃围上来,满眼都是璀璨星辰。
何岂淮将初若织公主抱抱回卧室。
「脚还疼吗?」
初若织摇头:「好像没事了。」
有雪堆缓衝力度。
何岂淮还是弄了个冰袋给她敷脚。
男人修长白皙的五指被冻得发红,初若织心疼:「你戴着手袜,不然我就不敷了。」
「行……」何岂淮戴了一隻手袜,发现初若织在笑,「看来是真不疼。」
「我以前还在想,你这么温和,肯定管不住熊孩子,经过刚才的事,我不担心了。」
何岂淮脑迴路转得快,仰视着自家太太,眼神荡漾:「以前在想我们生孩子的事?什么时候想的?」
初若织搭在床上的手蜷缩了下,指尖泛红:「不记得了。」
「是吗?织织看着我的眼睛,告诉老公。」
窗外有火树银花绽放,五彩缤纷,气氛无限浪漫。
「就你……横衝直撞时……」她每次都怕tt会破,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
要是有了,肯定很像他。
骨奶和麻薯一回乡,白日在外面浪得找不着影,晚上回家睡得跟死猪似的。
何岂淮洗了一块温毛巾,胡乱给两隻狗擦了一下毛髮。
不是他主动,初若织要求的。
两隻睡得太沉,连何岂淮给它们擦jiojio时都没醒。
真臭……
就在这时,初若织接到何语眠的电话。
「嫂嫂,我跟爸在医院……」声音虚弱悽惨。
「好好地怎么去了医院?」初若织放了扩音,因为何岂淮过来了。
「今晚爸下厨,他爱吃西红柿,我想吃河虾,他创新性地将两个菜放一起炒,我们食物中毒了。」
何晖觉得丢人,是何语眠打电话叫的救护车。
初若织:「……」
难怪刚才给何晖发新年祝福语没回应。
何岂淮听了都很无语:「爸醒了没?身体怎么样了?」
「爸醒了,我们没生命危险。哥,我不想在医院过年,我还饿。」
何岂淮抿了抿唇:「我给你跟爸点份外卖。」
初若织给何语眠转了个大红包,还礼节性问候了何晖。
……
初家没有守岁的习惯。
本来初若织今年想搞搞浪漫——想陪何岂淮守岁。
可她一躺在床上,晚上十点多就睡着了。
晚上十二点过后,家家户户出门放鞭炮和烟花。
黑黢黢的苍穹被各色烟花点缀,犹如一簇簇鲜花和铜钱,响声不断。
「唔……」
初若织蹙眉,将醒未醒。
何岂淮挪过身子去,轻柔地将她拉入怀里,抚摸着她后背。
姑娘紧蹙的秀眉刚刚舒展,楼下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麻薯快松嘴!」
初若织猛然惊醒:「爸叫麻薯干什么?」
楼下,初哲刚在院子里放了一串开门红,麻薯叼着爆竹进屋。
爆竹在楼道里炸成无数红碎纸,硝烟滚滚如乌云。
何岂淮给出中肯猜测:「它想将鞭炮带进房间。」
「没受伤吧……」初若织查看麻薯,「它嘴边的鬍子全被熏掉了,其他没事。」
好惨,可她好想笑!
齐瑶也被吵醒,她挠了挠后脑勺,憋出一句:「好兆头,新年霉运都烧没了!」
何岂淮:「……」
duck不必。
⚹
大年初一这天要走亲戚拜年。
初家没什么亲近的亲戚,基本不用外出拜年。
大年初二迎财神。
稻香村背靠清水矮山,村民们会在这一天上山捡柴。
捡柴的谐音是捡「财」。
初家除了初辛和三隻狗崽,其他人都上山去了。
山上有积雪,何岂淮跟初若织穿了防滑鞋,一人牵着一隻狗。
初若织捡了一根两米多的柴,因为太重,她跟兰花姨换了一根。
村里有上百人上山。
上午十一点左右,初若织下山,听到有人围在一起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