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捏着被「横滨假面」输入了碰面时间地点的手机,还被动地报了几道自己想吃的菜,稍茫然地看着那个穿了一身黄色铠甲的傢伙一路连蹦带跳地跑了,嘴里还哼着「蔚蓝的星球是——我们不变的守候——期待你永远的奥特曼——」
等一下,等一下……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机屏幕上5条显示为「横滨黑.道猴·兰堂」的未接电话,微微苦笑起来。
唉,真是没有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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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夜,起床——」
「纱夜!今天要去公园!快起床!」
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觉的白髮姑娘非常努力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儿,看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自己床前的两颗毛绒小脑袋,一个黑一个橙,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哦,对,约好了要去公园……」纱夜疲倦地把脸又埋进被窝,「但是我好困,还想再睡一会儿……」
两个小傢伙大发慈悲:「好吧,那你就再睡一会儿吧!」
纱夜伸出一隻手,尽力招了招:「等等,中也你来一下,有件事我要对你说。」
中也折返,还特别留了个心眼儿跨过太宰治伸出来想绊他的脚,一路颠颠地又回到纱夜床前:「怎么啦?需要我帮你把窗帘拉开吗?」
「嗯……好的。」纱夜靠着软枕坐了起来,揉揉眼睛,「我想说的是关于你们『羊』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两天没有回擂钵街了?」
中也不太在意:「嗯,不过他们没有我也不会出什么事。」
「其实还是会有隐患。」纱夜把昨天从兰堂和夏油杰那里听来的关于「诅咒」的事情简单给中也讲了一下,「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一直都疯疯癫癫的,你们从兰堂那里抢来的破布娃娃其实是他打算投放到擂钵街的某种『武器』。虽然我找了一个能够解决诅咒的先生,但是很难保证这次失败之后他不会寻找其他方式来控制擂钵街……你,还有你在擂钵街的那些『羊』的伙伴都会有危险。」
橙发的羊之王一时愣怔,纱夜的困意已经去了大半,现在看到中也这个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她心里莫名一突。
「我知道……对于中也来说,其实『羊』的伙伴才更像是家人。」她轻声道,「但是我也很愿意为中也想想办法,因为在我心里,中也就像是我的弟弟一样,我不希望中也受到伤害,也不希望你因为朋友受伤而难过。你可以依靠的家人并不只有『羊』的孩子们,如果可以,你也能来依靠我,只要我能做到,我会努力去阻止港口黑手党首领的。」
纱夜掀开被子坐到床边,把自己睡乱了的头髮捋到后脑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对中也展开双臂。中也和坐着的纱夜差不多高,他偏过头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抱怨一般地说:「我不是小孩了,不需要抱抱来安慰。」
「好吧。」纱夜想了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那盒昨天福泽谕吉买来的cd,「那,你和哒宰要不要去看看《假面骑士》最新的剧场版?」
中也:………………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温柔大姐姐脑子里会全是特摄片啊?!
纱夜却有点遗憾,她把特典cd放回去的时候心里想:荒酱要是早几年在研究所醒过来的话,说不定她就可以带着荒酱一起看特摄片,把他也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假面骑士厨了呢。
「说起来……」纱夜慢腾腾伸脚去够拖鞋,「中也在来到擂钵街之前都在哪里生活呢?」
中也去拉窗帘,随口回答:「不记得,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擂钵街了。」
纱夜「啊……」了一声:「中也醒过来的时候周围有人吗?」
「不太记得了,刚醒过来那段时间记忆有些混乱,稳定下来之后我就已经和『羊』的大家在一起生活,在那之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中也走向卧室大门,「所以,如果真要严格算起来……其实我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生活的时间也才只有两年左右吧。」
和中也一样,纱夜真正尝试着独立生活的时间也只有两年。研究所破产给她和荒霸吐的命运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资金炼断裂,研究所就不会被拆分收购,她就不会面临被私人公司买去的危机,所长也不会偷偷把她放走、嘱咐她去横滨找福泽谕吉,荒霸吐也不会被人趁研究所最混乱的那一段时间偷出去……
「中也觉得,在成为了人之后……过得快乐吗?」
中原中也的手放在卧室门把手上,他稍有些困惑地回头望了一眼纱夜,然后理所应当地回答:「快乐啊。而且我本来就是人嘛……」
纱夜笑了起来:「那就好。」
毕竟这是所长,还有她的愿望。
「那么,为了获得更多的快乐!」她踩着拖鞋蹦起来,「今天就一起去海滨公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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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纱夜在吗?」
一片尖叫声中,森鸥外勉强听见了回音:「我在。森医生有什么事吗?」
旁边那个脸上缠绷带的白毛还在专心研究橱窗里的拿破崙蛋糕,他嘆了口气,问:「我找到了一个东京来的咒术师,今晚可以带他来你家看看那个娃娃吗?」
「好啊。」一片喧闹声中,森鸥外依稀听见了太宰治叫嚷着说在过山车最顶点被吓到猝死也很好可惜刚才中也被动用异能力把失重感消去了这种话,「那森医生和那位咒术师先生想留下吃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