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现在这种情况本来应该是太宰来应付吧!这小黑泥精又把中也坑过来了。
话说回来,宴会开始许久了,太宰也没回来。一枝又向四周小幅度地望了望,一直都没有看见小A的身影,他今天似乎没有出席。
情报部的代表人安吾前辈由于工作的原因未出席,同为港口Mafia社畜的作之助没有像一枝那样受到邀请,所以也不会参加这种级别的晚宴。
灿金色的灯光下,身穿高檔礼服的人们带着虚假的面具说说笑笑,觥筹交错,身处在这片豪华而又宽敞的空间中,却感到无端的空虚和滑稽。
空气中都是虚荣、利益、金钱的味道,嘈杂得令人胆寒。
一枝本能地讨厌这种让她感到虚幻的场景,她盯着面前精緻的酒杯,定定出神。
「小姐,我能邀请你与我共舞吗?」粗哑怪异的男声突兀地在耳边炸开来,之前那个坐在角落里的黑髮男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她面前。
一枝一愣,猛然抬头,却发现大部分的人都集中在了舞池中央,饭桌上也只剩下她自己了。
音乐时而轻柔抒情,时而欢快俏皮。舞池里,一对对身着华服的男女随着节奏共舞,女人们流动的、闪着光芒的各色裙摆几欲迷人眼。
太宰还没有回来,自己一个人坐在这未免太过于突兀奇怪。稍加思索,一枝起身缓缓将右手放进了面前男人粗糙的掌心里。
面对面的距离,这个陌生人的全貌清楚地显现出来。
精緻的眉眼、高挺的鹰鼻、完美的唇形以及美人下巴,平心而论,这是一张美丽到极致的脸。然而,就是这份完美,却让他显得奇怪极了。
就像是做了无数次整容手术、动了无数次刀一样,这张脸是一份完全由人工雕琢出来的作品。
两人快步旋转在拥挤的舞池里,一枝的纤腰被男人紧紧握住,力气像是要把她折断,紧握着她的手微微浸出汗液,然而对方的神情却淡漠至极。
一枝没有叫痛、也没有推开男人,此时她快要被这种强烈的违和感和诡异的熟悉感给压垮。无论是清瘦的身形,还是鼻子、眼睛、肤色都相差巨大,可是这人手心的温度、阴郁的气质又几乎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胡思乱想中,又是一曲终了,活泼的快步舞让一枝微微低下头喘气。
突然,她的手腕被捉住,紧接着一阵湿热的气息吞吐在瘦削的右肩上。
「我用珍贵的尘土为你做的那隻金蔷薇,还没有送出去哦?」
仿佛是情人间的耳语,但是冰冷低哑的声音却像黏湿的毒蛇,缓慢而又霸道地攀上少女的耳朵。
「!」
话音刚落,黑髮的少女空着的左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冰冷的汗水卡在被男人握住的右手中间,她几乎不敢抬头直视对方。
他怎么在这里?
自己跨次元是否与他有关?
他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提那朵金蔷薇?
无数的疑问和巨大的不安齐齐砸向一枝,她动了动僵硬的嘴皮,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语。
「喂!你这傢伙在干什么!」
橘发的少年猛地拉开黑髮男人紧握住一枝的手,同时将她揽到了自己身后。
很明显,刚巧在附近的中也看见了这一幕:不怀好意的男人和腿软颤抖的女孩。
「嗤——」黑髮男人没有分给橘发少年一个眼神,而是直直地盯着垂下头的一枝,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马上就会再见了,阿秀。」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没有任何征兆,黑髮的男人就这样突兀地原地消失,不留一丝痕迹,而周围的人仿佛都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样,毫无反应。
不过,
「中原大人,你这么矮是挡不住我的。」
穿上高跟鞋169cm的一枝颇有些怜爱地低头看着面前加上增高鞋垫163cm的中也。
「!靠」
身前一直警戒着的少年陡然一个踉跄,猛地拉开自己与少女的距离,以期能显得相对高一点。
「你!」没看错的话,娇小少年帽子里隐藏的橘发已经完全炸了起来,对方恼羞成怒了。
「啧……算了。你没事吧?刚才那人?」
似乎有点不擅长关心人,中也有些害羞地拉低了帽檐,但还是忍不住看着面前又像以往一样微笑的黑髮少女。
一枝歪了歪头,语气非常轻鬆,
「没事哦。只是我欠了他十块钱,他来讨债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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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漆黑的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
「小混蛋你蹲的是什么世纪大坑,那么晚才回来。莫非是便秘?」
坐在回程的车里,一枝询问身旁再次挤进后排的太宰。这傢伙宴会结束前一个小时才返回宴会,傻子才信他是去感受日本第一厅的厕所了,而且剩下的时间也是在光明正大的摸鱼。
「嘛,厕所里面有愚蠢到令人髮指的小狗哦。」对方语气轻快,还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一枝翻了个白眼,并不想理会口吐狐言的撒谎精。
「嗯?小姐手背上怎么有个唇印?」一颗毛茸茸的头突然凑过来,太宰抬起她的手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