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裴吟一下愣住, 吃惊地看着荆诀。
荆诀按着裴吟的手背,跟他说:「裴吟,我说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谈恋爱,你有什么感觉,我都是一样的。」
裴吟贴在荆诀胸口的指尖一蜷,给了一句中肯的评价:「你好硬。」
荆诀看着他。
裴吟又说:「我说胸肌。」
荆诀闭眼一笑,说:「我在值班。」
「我又没要做别的。」裴吟摸摸自己发烫的耳廓,问,「你那是初吻吗?」
荆诀问:「嗯,怎么了?」
「没事儿,随便问问。」裴吟转开目光,说,「技术挺好的。」
荆诀察觉出不对劲,眯了眯眼睛,问:「你不是吧。」
「啊?」裴吟装傻道,「什么啊?」
荆诀又笑出一声,问:「你破绽怎么这么多?不是你提起来的吗?」
裴吟紧急想着对策,说:「我也不是主动的,是我有一次校庆在屋里睡着了,那人趁我不注意……」
「行了。」荆诀说,「我不想听细节。」
但裴吟非要坦白:「没有细节,就是碰了一下,我发现后立刻揍了他一顿。」
裴吟说:「但是你随便碰,你想对我干什么都行。」
荆诀看着面冷,但也经不住裴吟几次三番地暗示,他深吸一口气,说:「行,那你加班吧,正好有事跟你说。」
裴吟:「……」
倒不是这个意思。
「我都打完卡了。」裴吟胳膊背过去,偷偷摸着门锁说,「现在加班,没人能看到我的努力,要不还是下次吧……」
「我知道李么在哪了。」
荆诀一句话说完,裴吟的动作果然停下。
裴吟问:「在哪?」
「跟立林和榆阳在一起,我在魏业征的车上看见……」荆诀刚想解释自己下午的去向,但话到一半,两人同时一怔。
忘了魏业征了。
彼时,是魏业征坐进会议室的第四个钟头。他带着手铐,没喝到一口水,也吃到一口饭。
魏业征看见荆诀走进来,淡然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荆诀递上一杯水,说:「事太多,把你忘了。」
魏业征拿起水杯干了两口,骂他:「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不会叫人吗?」荆诀问。
「怎么叫,这地方跟办公区隔着十几米,我扯着脖子喊?」魏业征气的抬了下手铐,问,「还不够给我爸丢人的?」
荆诀打开笔记本,慢悠悠地给手机插了个充电线,然后说:「开录音了。」
魏业征瞪眼,两隻手抬的老高,问:「真不给我解开?」
荆诀一抬眉,丢了把钥匙给魏业征,问:「你跟立林是怎么认识的?」
魏业征费力地给自己解开手铐,转着手腕抬了下眼皮,说:「你能先告诉我他犯什么事儿了吗?」
荆诀看向魏业征,答:「涉毒。」
「不可能。」魏业征说,「他不吸毒。」
「那不是你来判断的。」荆诀问,「你跟他什么关係?」
他说这话的时候裴吟正好拎了一份盒饭进来,但魏业征也不尴尬,坦然地说了句:「性关係伴侣。」
魏业征不怎么爱约炮,他有需求的时候会找一个短时间的固定伴侣,伴侣在相处期间满足他的身体需求,相对的,他也满足伴侣的物质需求。
裴吟坐下来,接过荆诀的电脑,快速输入了两个字:炮友。
荆诀问:「有金钱交易吗?」
魏业征说:「有。」
裴吟便又在后面加了个括号,写到:(包养)。
荆诀问:「多少?」
魏业征答:「一件羽绒服,一副手套,两顿晚饭,三宿房费。」
裴吟一抿唇,又在括号后画了个箭头,输入到:金主小气。
荆诀对于魏业征的问话非常顺利,因为魏业征表现的对立林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所以等荆诀拿回电脑,里面还夹杂了一份裴吟个人对于魏业征的鑑定报告。
魏业征:花花公子(荆诀就很专一,也不约/炮),长得一般(不如荆诀,差很多,荆诀10他3),小气的有钱人(荆诀超大方的),约三宿炮只给吃两顿晚饭(荆诀每顿都给饭)。
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重点号,写着:但身份尊贵,是魏局的亲儿子,出于对职业生涯的规划,建议不要惹怒。
荆诀无奈道:「这是他的分析报告还是我的?」
裴吟道:「随便写写,真要写你的,一万字都嫌少。」
「行,那就一万字吧。」荆诀说,「反省书用这个代替了。」
裴吟立刻手软,低低道:「队长,我觉得你这样以权谋私很不好……这样吧,我还是写一百字的检讨,你想听我的讚美,我可以在别的地方说给你听。」
荆诀停下看他,裴吟立刻点头,说:「比如床上。」
荆诀受过裴吟几次调戏,终于不惯着他了,看着他问:「床上你还能说出完整的话吗?」
「……」裴吟心跳空了一拍,紧张道,「要试吗?」
荆诀抽回目光,说:「上班时间,思想不端正,加一千字。」
裴吟不服,道:「我已经下班了。」
荆诀说:「顶撞上司,再加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