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林小声反驳:「足够强就可以不用遵守。」
魏业征笑了一下,问他:「怎么样算足够强?」
立林眼珠转了转,半晌,用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魏业征,说:「就是像您一样。」
……
立林离开酒店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半,魏业征还没醒,他就先行离开了。
他走在酒店外的一条小路上,等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时,已经是离开酒店的十分钟后。
立林沉默着看向摇下车窗的人,他走过去,坐进车里,第一句话是:「等很久了吗?」
榆阳没有说话,立林就主动解释:「昨晚不是故意不给你开门,魏业征不让我去。」
榆阳听到这句话才分了一点余光给立林,他打量了一眼立林,问:「又没成功?」
立林低低地「嗯」了一声,说:「他对我好像没有兴趣。」
「对你没兴趣还一次次约你开房?」榆阳舔了下上牙尖儿,阴沉道,「立林,到底是他不想上你,还是你故意不让他上?」
立林不恼不怒,淡淡道:「我有什么本事让他上了床还不上我。」
榆阳磨着牙,狠狠道:「那可不好说,立林,你的本事太大了。」
立林抬起长长的睫毛,目光在榆阳脸上扫过,片刻后,他笑了一下,问:「你昨晚找我干什么?」
榆阳总会被立林这样的反应打败,他拿不会发火的立林没什么办法,榆阳深吸一口气,之后放开擒住立林领口的手,说:「既然魏业征对你没兴趣,就不用再跟他见面了。」
立林连迟疑都没有,很快回答说:「好。」
他繫上安全带,脸上没有丝毫遗憾。
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魏业征一觉醒来不见自己的小「炮友」,心情不怎么美丽,转手就给荆诀打了电话。
但荆诀那边似乎更加不如人意,他连接都没接,抬手就挂了电话。
魏业征坐在昂贵的总统套房内,很难得的感受到一阵空虚,他摸着另一侧似乎还有体温的床垫,忽然有个可怕的脑海浮上脑海——
他可能有点想立林了。
魏业征觉得这实在有辱他风流不羁的名声,于是马上穿上衣服,在十分钟内就退掉了房间。
……
榆阳的车还在飞速行驶,如果有人站在上帝的角度观看他的行车轨迹,会发现榆阳在很凑巧的在路过荆诀家的老房子后,又穿过了债务公司门前的街道。
不过那时候裴吟还没到,没机会跟他们碰个正着。
榆阳告诉立林:「宋先生的指示变了。」
宋先生是图亚的最高指挥者,没人见过他的样子,但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命令。
立林问:「变成什么了?」
榆阳道:「要活的。」
立林一愣,问:「谁?」
榆阳:「荆诀。」
这是他们这一个月没有任何行动的原因,因为图亚那边几次改变命令,目标从最初的魏业征,变成了昨晚的最新指示——
活捉荆诀。
……
下午三点的操场,因为停电而提早放学的学生们从教学楼里鱼贯而出。
「陈疆!」有人跑过来挎他脖子,「打球去啊?」
陈疆被人从后面撞上来,他身体前倾了一下,但第一反应却是推开对方,并将书包移动到另一侧肩膀上。
「不去。」陈疆说。
「又不去,你行不行啊?」
「有事。」
「有个屁事,不就是回家学习么。」男生翻着白眼,说,「真没劲。」
陈疆没反驳他,男生只好又跟过来,说:「行行行,不去拉倒,那你别说漏嘴,我没跟我妈说停电。」
两人的父母是在家长会上认识的,互相留过电话,虽然一次也没联繫过,但男生总怕被打小报告。
「嗯。」
陈疆简短的应答了一声,之后脚步快了一点,很快就把男生甩在了身后。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陈疆如往常一样出现在家门口,他按下密码锁,之后开门,换鞋,走进卧室放下书包。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流程,接下来他应该去饭厅吃已经准备好的晚餐,但正当他要出去时,目光忽然瞥见桌上的一张英语试卷。
他昨晚睡不着,半夜从桌底抽了两张英语卷子来做,后来困劲儿上来,就连答案也没对,直接将卷子夹进了最上方的一本习题册里。
但现在,那两张卷子正安然无事的盖在习题册上方。
陈疆停在原地,目光顺着习题册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上。
「出来吃饭了!」
陈倩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陈疆目光一收,转身就出去了。
「爸。」陈疆坐下后直接叫了坐在他对面的男人,问,「你进我屋了吗?」
肖远河一脸莫名:「我进你屋干什么?」
「我进的。」陈倩过来后直接在主位坐下,说,「下午找东西来着。」
陈疆问:「找什么?」
「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陈倩一边说话一边给陈疆盛了碗排骨汤,「快吃,吃完回屋学习去。」
陈疆没说话,也没接陈倩递过来的碗,肖远河只好打了个圆场,说:「行了行了,你以后别随便进儿子房间。」
「什么叫他房间,我在我自己家还走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