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长谷部这个主控刀来说,很可能遇到那种主人也会甘之如饴,因为他日常的发言都是『为了主命,我什么都能去做!』。宗三左文字曾经的主人又是那位闻名天下的大魔王织田信长,经历了重磨又刻印之类的恐怖事情。普通的磨难已经没办法让他轻易动容了。
所以两个付丧神听到这里都还很淡定。
结果鹤丸开始举具体例子了:「比如审神者最喜欢迫//害短刀们,因为他们前期很脆弱……」
宗三左文字的脸往下一沉。
「或者不顾付丧神的意愿,禁止三日月殿下他们总坐着喝茶啊,禁止山姥切国广披着被单啊,然后逼迫他们没日没夜的出阵赚取资源和新刀,还有……」鹤丸举例还是往轻的说了。
现世人类的想法实在是太多太有趣了,他们在故事里经历了各种被迫/害的方式,以此为前提才能满足「暗堕」的条件,发展接下来的故事。所以说,那些写故事的预备役审神者大人们真是煞费苦心了!
不过,鹤丸国永举例的话还没说完,长谷部就突然一脸怒容的拍桌而起了,愤慨的真情实意:「太过分了!!!」
「好说,好说——哇啊!长谷部,你先把斧子放下再说话!」鹤丸连忙挥着手,俊秀的脸上神情有点发慌。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长谷部这么快也共情了,这是件好事。但是长谷部气愤到这种程度,挥舞着手里的斧子就很让人心慌了啊!
「咳,抱歉,我又失态了。」长谷部看了一眼手里没放下的斧子,咳嗽一声再次道歉。他很快的跳过了窘迫这一茬,神态直接恢復成了严肃认真,问道,「然后呢?」
这一次长谷部才是彻底投入了情感。
「然后,忍受不了压迫的刀剑付丧神们就会因为心思上的变化,性格开始『黑化』了!变得危险又有攻击性,不再对审神者百依百顺,实力还可能大涨,这样就是暗堕。我们可以主要从表情动作的演技上表现出来!外貌上也会发生变化,比如头髮变成黑色,眼睛变成红色的。」
鹤丸国永讲的津津乐道,「当然——让付丧神暗堕的原因不止有审神者一个,还有别的方面哦。比如时之政府——」
「时之政府?」宗三左文字疑惑出声,不明白这里为什么出现了「政//府」的名字。
「在故事中,很多付丧神的悲剧不是来自自己的本丸,而是来自时之政府的不作为,比如被暗中贩卖啊,被榨干价值后抛弃啊之类的。」鹤丸笑的有点幸灾乐祸,「总之,暗堕就是刀剑付丧神突然经历了巨大的转变或压迫导致的负面变化。」
其实,这种他们身边最熟悉的机构却被套上一个大反派身份背满了黑锅的感觉,让人实在觉得微妙想笑。
「总之——故事有多种多样的,『暗堕』的设定却很统一。」鹤丸回归到了最初的话题,「不觉得舞台剧中加入了这样的设定很有趣吗?可以让故事更加曲折和多样化哦!我们每个人演自己都可以很轻鬆,但是演『暗堕』的状态就需要提前练习了,所以我才想搭个台子!」
「说的有道理……」长谷部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被说服了。
他环顾四周,指向远处的廊下:「鹤丸殿下,那边的走廊不能当做临时舞台吗?只是练习的话,环境用不着那么严格吧?」
「还是有一定必要的。」鹤丸苦着脸,把双臂枕在了脑后,踮起脚尖摇摇晃晃的试图保持平衡,「舞台剧的舞台都是倾斜的地面,要在上面像跑平地一样说话战斗,就像随时穿着很高的高跟鞋一样。虽然我们都可以做到,但是分神的情况下会容易出戏吧?」
「唔……」宗三左文字的视线已经不知不觉落在了对面几乎堆满了一面墙的高高柴堆上。
他若有所思的轻声提议:「把那些木柴斜着扎起来,舞台不就有了吗?」到时候只需要在最上面覆盖上一层木板就可以了。反正木柴多的用不完,最近放着也是放着。
「帮大忙了!」鹤丸茅塞顿开,他不嫌麻烦的挽起宽大的白色袖子,立刻就要抱起一捧柴开始製作。白髮的青年一溜烟跑远的时候还惦记着叮嘱他们,「既然告诉了你们,记得提前想想怎么练习哦!等我搭好了舞台,可以一起来试演!」
「试演……我吗?」长谷部有些少见的不知所措。他从没想过怎么和审神者敌对,也做不到这个。这样的他该怎么演出暗堕状态?
而且,对他们刀剑付丧神来说战斗才是习以为常的日常,演戏这种东西很新鲜,让人忍不住想试试,又担心自己从来没做过,会做不好。
「暗堕的我……吗?」宗三左文字也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一个无法护住弟弟的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和反应。
他和长谷部情不自禁的互相对望了一眼。
栗发的青年放空了视线,让瞳孔漫无焦距的望着空中,表情空白虚无。粉发的美人抬起眼帘,危险的瞥了一眼对方,把髮丝挽到了耳后。
「……」两个刀剑付丧神。
齐齐的静默了一瞬后,长谷部瞬间破功,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的!你只是露出了平常的表情啊!感觉没什么区别。」
「你看起来也很奇怪,表情只是在发呆呢。」宗三左文字的表情依旧很忧愁。
「演戏这么难的吗?」长谷部有些为难,「而且我想像不出『暗堕的我』是什么心情,该怎么才会敌对审神者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