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很快,摇了摇头:「那也比死了强。」
现在的余娇娇没的选择。
留在剑宗,君九臣想用她的命祭天。
反正也是要逃,跟谁逃不是逃呢?
余娇娇觉得幽珂的态度有些捉摸不透,按理说,他最是公证守纪,是剑宗的法则执行者。
「三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是有一些。」
「二师姐也知道吗?」
「知道。」幽珂低低的笑了两声:「这事儿,内阁恐怕只有你不知道。」
内阁一共十七名弟子,前十六名都知道的事,唯独余娇娇不知道。
她颇为不满:「难道我不是内阁的人吗?」
「这是大师兄的意思。」幽珂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明眸皓齿,灿若桃花:「他说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不需要将你卷进来。你要知道,大师兄和二师姐都是很维护你的。他们不放话,谁会拿这些事情烦你?」
说到这,幽珂的声音淡了一些:「娇儿,今日离开了,能躲就躲。明哲保身的道理,懂吗?」
余娇娇半晌没说话。
她低头,浅浅一笑:「早知道三师兄不会迁怒,我也不用吞那毒药。」
「还有心情调侃我?」
「多谢三师兄的忠告,我记下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处处小心,保护好自己。」
「说的好像你已经要跟他走了一样。」幽珂看向坐在马车前的男子:「小师叔未必会放行。」
刀神御白出手,连他的一根毫毛都没伤到,甚至跟随他许久的刀也出现了裂痕。
淮英鬆手的瞬间,他的身体向后连腿几大步!
一阵尘土飞扬。
围观的众人全都抬手,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坐在轿子里的女子捏着手帕,目光灼灼:「他是谁?」
「淮英。」
「什么身份?」
「好像是剑宗的弟子,之前。后来叛逃了,剑宗一直在追捕。」
「刀身御白都不是他的对手。」
「是的呢,公主。」
刀神御白,这么强的一名修行者,在他面前竟然被完全压制,毫无反击之力。
更不用说他生就一副好皮囊,令人过目不忘。
这样的人,为何在今日出现?这是很多人都好奇的事情。
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忽然,狂风席捲,淮英微微眯起眼。
他吐掉了口中的稻草,视线看向空中的某个方向。
碧海剑意……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几乎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有人因为承受不住,而捂住耳朵蹲下来身。
余娇娇面色苍白,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君九臣是目前剑宗实力最强的人。
他不用出现,单就一指剑意就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在人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凛冽的剑意伴随着疾风强势涌入,淮英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嗤笑。
他随手拿起一粒小石子,对准了某个方向弹去。
嗡——
在场很多人的耳朵里都传来一阵颤音,很快,这剑意像水波一般,朝着四面散去。
城门处,又回归了之前的平静。
幽珂的眼底一片惊愕。
这……
刚才,的确是小师叔的剑意。碧海剑意,可谓是如潮浪一般浩瀚无边,却被他用一粒石子化解?!
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放人。」淮英的视线落在了余娇娇的身上,但他这话明显是对坐在皇宫城里下棋的君九臣说:「你不想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话,现在就放人。」
余娇娇的眼底一阵湿意。
他是来接自己的。
直到他说出这句话,众人才明白他的来意。
无论是之前的刀身御白,还是后来的碧海剑意,他都能够安然无恙。
这就表示,即是君九臣在邺城,在他赶来城门之前,这个男子的确能做到——伏尸百万!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轿子里的女子露出了愤慨的神情:「竟然是衝着她而来!跟整个嘉国作对,他不想活了吗?!」
「公主。」侍女的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听闻,余娇儿在剑宗的时候,就与一名叫『淮英』的修行者格外亲近。他们好像是一起从犁山奔赴的干坤宗。就是五年前,淮英叛逃了……」
这话真是越听越气!
公主放下帘子:「走!回宫!」
她已经没心情再看下去。
心底早就已经嫉妒到发狂,身为嘉国的公主,却不如一个余娇儿有排面。
淮英的话,必然传入了君九臣的耳朵里。
两个人可以隔空用意念对话。这对大修行者来说十分简单。
君九臣手中的白子落盘,他只说了两个字:「值吗?」
强者过招,犹如下棋。彼此之间都是在试探。
一个能将刀神御白一招解决的人,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过早的暴露身份,对邪宗的祖师爷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至少有一点,三秋山回不去了吧。
玄宗基业已毁,想重新建立,何其之难!
淮英坐在马车前,双手抱胸,眉毛微挑:「关你屁事。」
下一秒,幽珂便接到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