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宁远远又鬼鬼祟祟地从随身的布包里翻出了两样东西一下塞给言息月。
言息月把埋在他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在手间翻转着看了一圈,「这是?」
「杯子呀,你一个我一个。」宁远远挑了下眉,觉得他这问题好傻,然后等了一会儿又邀功道,「这可是我自己做的!」
言息月抬眸看向她,本是很普通的动作,他却被宁远远眼里的光刺得忙偏了眼睛。
顺带着,他又打量了两下手里的杯子,再次不吝讚美道:「你做的很好,我很喜欢。」
宁远远觑见他微弯的唇角,侧眸忍不住也笑了。
……
这样的日子很快过了半年,言息月原以为今后他们也能这样平静地生活,可谁知,有一天,宁远远竟是入夜了也没有回来。
她一般不会这样的,最晚日落前也会赶回来。
这样的异常让他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他于是出了竹海去找她,不想,穿过结界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在结界外。
言息月那一刻有些懵,这地方与世无争,竹海外纵然时有凶兽,但他们从来不会攻击宁远远。
他一边自我否定,一边又加快速度朝血味传来的方向跑去。
然而,丛林尽头,他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宁远远。
……
「你确定要这么做么?」冰麒麟不大讚同地看着他。
言息月却只盯着冰棺里的人。
「我当然要这么做!远远的魂魄我召不回来,那很有可能是这具身体出了问题。既然如此,那我就再造一具身体,我不信这样还不行。」
话音落下,他扬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朝自己腹部捅了进去。
他忍着痛,将手塞进去,抓住那根肋骨用劲一拧,肋骨登时破体而出。
他望着手里的骨头,满意地轻笑了一声,以肋骨重造身躯,再施以禁术,远远定能回来。
……
「言息月,那人在破境!」
冰麒麟警视着空中的裂痕,恐怕现在破境的这个人就是当初伤它和害远远的人,他太强了,他们……
言息月却冷静地将怀里的婴儿绑在了冰麒麟的身上。
「你说,他当初是为了远远来的?」
冰麒麟点头,「没错,可惜远远虽为境主,但还不能熟练地操控灵力,不然当初还是能有反击之力的。」
言息月:「好,既然这样,你先带远远走,要是能出境,把她送出境外也可以,只要她活着,一切都有转机。」
「那你呢?」
言息月眸色温柔地看着正勾着他手指的小手,「我来挡着他,虽然我修为不够,但是布一些简单的阵法还是可以的。」
冰麒麟似有犹豫。
言息月却在这时强迫自己把手抽了回来,狠心道:「快走吧,不然他真追上来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行,那你小心。」冰麒麟终是点头,而后便朝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言息月的阵法将将布完,天空中的那道裂痕便破了,一个玄衣男子从天而降。
「阵法?」名杌站在十米之外,笑着望了过去,「没想到,这境中居然还有人。少年,那小姑娘呢?」
言息月冷冷地看着这明显不是正常人的大个子,「你不是已经把她杀了吗?」
名杌摇着头笑了,他慢慢朝言息月走去,眼瞧着他的脚就要踩到阵法了,这是个困阵,就算无法对他有什么伤害,但拖一会儿应当还是行的。
可是,名杌却出乎他所料,他一脚踩在阵线上后,阵法……灭了。
「娃娃,你这是对付不了我的。说吧,那小姑娘在哪,我上次虽然重伤了她,但她确实没有死。」反而是他被她的灵力反弹出境。
容器不好培养,他听说昆夷境等了万年,好不容易才生出了精灵却是个内无实魂的空壳子,不管有什么因由,这确实是一副能直接拿来当容器的好材料。
秘境万年才孕育出的身体,不说背靠着秘境这样的修炼财富,她天生与灵气相通,生来便有大成修为这一点便足够让他心动。
言息月冷笑一声,「你亲自动的手,难道连人死没死都不知道么。」
名杌猝然皱起眉,「罢了,不用你说了,我自己去找。」
话落他便要越过言息月朝秘境深处走去。
很不巧,这个方向正是冰麒麟离开的方向。
言息月心底一沉,运起自己全身灵力便往名杌身上打,能拖一刻是一刻。
名杌不耐地挥手挡住他的攻击,他转过身掐住言息月脖子,一下把他甩到旁边的大树上,「算我大发善心,再跟着我,你必死无疑。」
言息月吐出一大口血,半月前取骨的伤还没有好,这下创口似乎又裂开了。
但是不行,他绝不能让此人得逞。
言息月挣扎起身,腹部的旧伤开始钝痛起来,他强忍住痛意,再次朝名杌离开的方向追去。
此人的修为不知有多深,冰麒麟明明已经跑到了境门处,却还是叫他拦住了,言息月赶到的时候,冰麒麟已经与他打了起来。
但很明显,冰麒麟打不过他,婴儿受了惊吓,哭声渐起。
名杌虽不知道那婴儿从何而来,但见这一人一兽这般护着定有问题。
他下手愈狠,一掌再出,本欲是要将冰麒麟击倒的,可是就在这时,却突然从旁边打出一道灵力,直击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