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见到宁聿,便瑟瑟发抖起来。
「你莫慌,本官问你,只管如实答便是,」宁聿声音温和,并不摆官架子。
「是,是,是,大人,奴婢定当如实答来,」小丫鬟抖着肩战战兢兢应道。
「本官且问你,这支银钗是不是你家二夫人的?」
宁聿颔首,宋真清将银钗递到小丫鬟跟前。
小丫鬟颤巍巍的抬头,只瞟了一眼,便肯定道:「回大人,是是,奴婢二夫人的。」
「你确定?」宁聿又问了一句。
「回回大大人,」小丫鬟结结巴巴,「奴婢服侍二夫人五年,定然……定然不会认差的。」
「你家夫人是否还有一支同样的银钗?只是钗上的玉石不同。」宁聿又问道。
「同样的银钗?」小丫鬟明显愣住,随后摇了摇头,道:「没了。」
「为何答的这般干脆?」
见宁聿似乎怀疑她说的话,小丫鬟急了,忙申辩道:「二夫人喜好贵重之物,她妆奁里也只此一根银钗最为朴素,是以奴婢记得清楚。」
宁聿似乎信了,又问道:「那你可知除了你家二夫人,谁还会喜爱同样朴素的饰物?抑或,你见过谁用过这样的银钗?」
小丫鬟低头思量片刻,抬头瞧了眼宁聿,迟疑了下才道:「大小姐,大小姐她与二夫人虽亲近,却是个性子特别淡泊的,大小姐或许会喜爱这样的银钗。」
「本官问你,是谁为冯氏装殓的?又是谁为她梳的妆?」
小丫鬟一五一十答道:「老夫人头疼病犯了,操持二夫人后事的是大小姐与大管家,为二夫人装殓的是府中的婆子,为二夫人梳妆的是奴婢。」
「是你为冯氏插上的银钗?」
「回,大人,是奴婢,」小丫鬟点头,「是奴婢亲手为二夫人簪上的。」
宁聿略一思忖,朝马捕头颔首,「带下去吧。」
马捕头带着小丫鬟走了。
宁聿笑着问宋真清,「如何?可有发现?」
「如今已有了猜测,只是还需要证据,」宋真清转了转眼珠,狡黠一笑。
「你呀,」宁聿摇摇头,随后笑道:「本府尚有其他要事,此案全权交由你处置,能不能将你那阿二兄弟救出大牢,也全看你的本事了,不过你若需本府帮忙,直言即可。」
「大人偷懒,」宋真清撇嘴,翻了个白眼,怪道:「明知阿二不是凶手,还扣着人不放,您老这是故意使唤我为您办事。」
「怎的?不愿?」宁聿忍住笑意发问。
「愿意,愿意,怎能不愿,」宋真清忙狗腿道:「为宁大人您鞍前马后,那是小的荣幸。」
唉,如今她是人微言轻,想救阿二,就还真得听从宁聿吩咐。
不过,换句话说,宁聿是周少宸的人,指不定将来会回京城做大官,日后她若是在京城再遇到宁聿,她也有个熟人不是?
如今她尚能为宁聿分担些烦恼,以后等人回了京城,她再想去分担烦恼,也得人家瞧得上她才行。
宋真清暗戳戳的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得先抱紧了宁聿这个大腿,左右她不会吃亏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韦无冕:抱大腿,抱大腿,我好粗的大腿等她抱,她偏没眼色瞧不见,哼!
第47章
既然宁聿说了,有事需要帮忙时直言便是,那她还客气啥?
所以,她丝毫不客气的支使着府中的捕快,去为她跑腿。
当然,此事还真得府衙的捕快去不可。
因为,她吩咐捕快们要做两件事。
一是,去秦香楼,问一问秦香楼的掌柜与小二,七月二十这日二楼包间都有哪些客人?
想必,秦香楼这般豪华的酒楼,能在二楼包间用餐的定然非富即贵,楼里的掌柜或是小二不会不记得。
二是,去问询秦香楼附近的乞丐,当日是否看到可疑之人进出秦香楼。
秦香楼附近的乞丐们眼睛又尖又利,像是安了雷达般,哪些是有钱人,哪些是穷人,想来那些乞丐用眼睛扫一扫便知,因而若是有人特意做了伪装,定然也逃不过乞丐们灼灼的双眼。
做了这一切后,宋真清又去见了林梧。
距上次与林梧说了小树之事,林梧再见她时,态度软和了许多。
「小树,他还好吗?」虽被羁押在后衙,但他心中始终关心着小树。
「他很好,晏文生已让他认祖归宗了,」宋真清告诉他从晏府得来的消息。
「认祖归宗?」林梧咀嚼着这几个字,随后呵呵笑了两声,「也好,想必是桐儿愿意看到的。」
宋真清默然,过了片刻才说道:「我上回说让你帮一个忙,你可还记得?」
「记得,」林梧应道:「帮什么忙?」
宋真清嘆了口气,「本来我是想让你回晏府帮我寻一样东西,可如今看你的伤势三天两日也好不了,算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七月二十那日,你去布庄见冯氏一事,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
林梧听闻宋真清让他回晏府正在诧异,又听宋真清问起是否有人知晓他去布庄一事,蹙起眉头回想起来。
「事实上,在我去布庄前两日,我曾试探过冯氏,问起桐儿难产一事,我以为当时冯氏已对我起了疑心,因而,在收到她给我的字条约我去布庄时,我并未怀疑那不是她写的,只当在为大小姐上课时,有些心不在焉,等我回到自己院子,才发现那纸条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