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对方嘲弄地勾起唇角。
「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骸,」她继续说,「如果是他一个人也就算了,就连他的队友也……好像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如果你当初找的是我,而不是那个阿尔柯巴雷诺的话,」骸冷淡地回道,「或许就不会出差错了。」
「当初?」纲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那时候你刚从水牢里出来,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我要去哪里拜託你?而且,说得好像我拜託你就一定会答应似的……」
对方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復正常,相当□□地转移了话题:「不管怎么说,你对这个小丫头的关注度未免太高了吧。不是说,『不想让普通人被卷进来』么?」
「本来是这样……」
她心想。若不是在美国的偶然邂逅,而事后瓦利亚非要将和她接触的人彻底调查一遍的话,她也不会知道龙马未来的行程计划。
虽然不是很清楚对方是怎么打算的,但不管怎么说,要想隐瞒女性的身份参加男子网球比赛可不是随便能做到的事情。因此,纲吉特地拜託玛蒙帮了点忙。
这种程度的幻术,对走得太亲近的人可能没法一直瞒下去,但糊弄路人甲乙丙还是没问题的。只是完全没有想到,以仁王为代表的的一干人士,居然都在见面的第一眼就看穿了真相……
「果然还是很特殊吧。」纲吉有点忧虑。
六道骸不置可否。隐藏在普通人群中的潜在能力者并不少见,区别只是在于有没有被开发,能否成为有用的战斗力罢了。
她回忆着,喃喃自语:「从十年后的世界回来以后,我总感觉他好像也知道点什么。明明和那些事情没有任何关係,总不会也继承了记忆吧……」
「嗯?」幻术师挑起了眉毛,「刚才那个人,你们在十年后见过?该不会,这个孩子也——」
龙马在椅子上翻了个身,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坚硬的椅背怎么看都不是什么舒服的枕头,她却浑不在意。
「唔,这个不是很想和你说……因为,好像没有必要吧。」纲吉歉意地笑了笑。
六道骸冷哼。说到底,自己也没去过那个世界,只是收到了战斗相关的记忆,除此之外,则是一片空白。
原先那个很好看穿的少女在迅速成长后也有了特殊的秘密,这令他有些不快。
不,她并不是在很刻意地隐藏什么,就像刚才在那个打网球的少年面前一样,只是单纯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儘可能地去阻止潜在的联结关係。
「你在不高兴什么啊?」纲吉感到奇怪,「最讨厌黑手党的人不是你吗,未来的那些记忆,我以为你会很不想知道呢……」
「随便你吧。」他无趣地转过身,很快隐去了行踪。
龙马是被卡鲁宾压醒的,它又一次趴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在天塌下来的恐怖噩梦中,她惊醒了。
诶?
她茫然地环顾,眼前熟悉的卧室令她感到十分异样。
下楼的时候,晚餐也差不多开始了。
入江奏多招呼着:「醒了吗?看来今天的训练真的很辛苦呢。」
龙马在餐桌边坐下,依然有些不在状况。
「我是……怎么回来的?」
「不记得了吗?」德川停下筷子看着她。
「唔……」她绞尽脑汁,还是无果。
「是一个叫泽田的女孩子送你回来的。」入江答道,「她说你跑了几十公里,打完比赛后就累得睡着了。」
「是这样吗……」
龙马挠了挠脸颊。
「这话该我来问才对吧?」入江笑容满面地问,「你膝盖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这是普通的摔伤哦?」
德川和菜菜子表姐都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
实话说的话,很没面子的。
她可是相当自信地向切原发出挑战的,对方突然改变球风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却还是被打得节节败退,然后……
啊。
然后发生什么了呢?她完全不记得了。
可能是输了吧,可恶,到时候肯定会被他们狠狠嘲笑的。
龙马握紧了筷子,将荷包蛋捅穿了一个洞。
「不要紧的。」这次开口的却是的德川。
不知道他是否猜到了真相,很温和地给她多夹了一个煎蛋,然后说:「拿下周末的比赛就是了。」
第66章
真田说, 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切原想了半天,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轻敌?不, 他都冒着事后被前辈教训的风险摘掉负重,全力以赴了——没错, 「全力以赴」。用旁观者胡狼的描述,他在眼睛染红后会进入到一个全新的状态,无论是爆发力,速度, 还是技巧,全方面都有了提升。
他自己虽然是无意识的,却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注意力变得从所谓有的集中,专注到无法察觉比赛场以外的任何事物, 大脑无比清醒、精准地掌握着局势发展。
讲道理,已经算是很接近极限和巅峰的一个生理状态了吧,怎么会……
怎么会输了呢?
切原抱头:「我真的不知道啊!」
短暂的窒息后。
柳生:「……丢人,你退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