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莉点了点头,帮伊莲娜迭好了衣服,合上行李箱。两个女孩洗完澡,关了灯躺上了床。
「德拉科。」艾希莉在黑乎乎的被窝里敲了敲双面镜。
「我在。」镜子那边传出德拉科的声音,同样黑乎乎的,也许两个人都在被窝里。
艾希莉突然觉得有点有趣。她翻了个身,把镜子放在枕边:「你明天什么时候上火车?」
「我不回家。你不也是吗?」
「你怎么知道?」
「你什么事我不知道?」德拉科的声音有点慵懒,也许是困了,「放心吧,我会陪你过生日的。」
艾希莉蹭了蹭枕头,也觉得有点困了:「谢谢你,德拉科。晚安。」
「晚安,明天见。」
假期平静过了四五天,这期间除了和德拉科或者赫敏待在一起,艾希莉最常来看望金妮。假期的医疗室除了两个石化的孩子,就剩昏迷的金妮,庞弗雷默许了金妮的朋友们来看她,只是偶尔安慰两句发呆的艾希莉。
德拉科注意到艾希莉的动向,他在晚餐的时候问出了问题:「你为什么总是去医疗室,你担心那个韦斯莱?」「担心。我总觉得是我的错。」艾希莉戳着盘子里的花椰菜,「如果我没让她自己去拿那个东西就好了,我该想到的。」
「这不是你的错。」德拉科把艾希莉盘子里的胡萝卜挑进自己盘子里,「现在你的盘子里没有不爱吃的了,快点吃吧,吃完带你去天文塔。」
每一次来天文塔的时候都是上天文课,从来没在空閒的时候来过。德拉科牵着艾希莉的围巾,拽着她往上爬:「马上到了,到上面再休息。」「救…这比爬拉文克劳塔楼还累……」艾希莉喘着气,她想起自己为什么不来这地方了——每次上天文课快累死的都是自己。
但是这风景真的很好。天文塔是整个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所有的一切都能够尽收眼底。如果说在拉文克劳塔楼就能有手可摘星辰的即视感,天文塔就好像站在云端,这样美不胜收的绝佳景致居然只有晚上来过,艾希莉很想在这看看日出和清晨,一定和晚上很不一样。
天文塔的玻璃顶让这里虽然没点蜡烛,但能够折射进来的月光照温柔又冷清,这让他们能看清彼此。德拉科把远处的一片星星点点的灯光指给她看:「那是霍格莫德村,三年级就能去那了。」
「我听说那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糖比对角巷卖的还好吃。我总是和赫敏提到那儿的糖果店。明年就能去看看了。」德拉科坐在塔的边缘,看着远方。艾希莉在他旁边坐下来,不放心的牵住他:「这没栏杆,你别掉下去了。」
德拉科的长袍在风里飞扬,「你牵着我的手,不怕也掉下去吗?」「就算一起掉下去,也比我没拉住你更好。」艾希莉小心翼翼的往他那挪了挪。
德拉科裹了裹艾希莉的围巾,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扎着绸带的礼盒递给她:「你的生日礼物。」
「可是明天才是圣诞节啊。」艾希莉茫然的接过盒子。德拉科示意她打开:「你别管,打开看看。」
艾希莉解开蝴蝶结,揭开盒盖。清淡但馥郁的花香瀰漫开来,冷风也吹不散。一簇小小的白花,五瓣的花瓣簇拥着细细长长的蕊心。一朵一朵团聚在一起,下面还坠着圆球的小花苞。月光下,这晶莹朦胧的花朵有种脆弱易碎感,还微微泛着柔和的光。
「这是白蜡树花!」艾希莉小心的把它拿起来,是柔软的,不是坚硬的。这是一隻胸针,摸起来就像真正的植物一样。「它真漂亮……」
德拉科看着开心的艾希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和艾希莉讲这个礼物的神奇之处:「喜欢吧?这是很特别的胸针,花会开,也会谢,还会散发真正的香味。但是你不用照顾它,只要戴在你身上,就会常开不败,如果你把它取下来,花就会凋零,直到你再把它戴上。」
「还记得我问你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德拉科替她把胸针别在斗篷上。
艾希莉回想起一年级的一次天文课。就在这,老师讲到了天龙座。德拉科戳了戳艾希莉:「你知道「Draco」是天龙座的意思吧。」「知道,知道。那你能绘製天龙座的星图吗?」艾希莉拿着铅笔在本子上涂涂改改,漫不经心的反问德拉科。
德拉科用天文镜尝试了十几分钟,还没完整的观测到天龙座。艾希莉把他从天文镜后面拽了回来:「你看。」她画好了北冕座和天龙座,指给德拉科看,「这个呢是北冕座,而你就在它的北面。」「我怎么就还没找到…不过,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德拉科泄气的盖上天文镜的镜头盖,问艾希莉。
「白蜡树。「Ashley」的意思是白蜡树,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艾希莉又在这页的角落画了白蜡树花的雏形给他看,「小时候,爸爸会叫我小白蜡花,我想这就是那种花的样子。」
馨香把回忆里的两个人唤回了现实。
「原来你记得。」艾希莉有点感慨的看着星空。德拉科看着艾希莉的侧脸,轻声的说:「我当然都记得。」
他们俩是被费尔奇赶下天文塔的。「几点钟了?不要在外面閒逛!」费尔奇儘管爬楼梯爬的气喘吁吁,还是大声的呵斥他们俩。艾希莉边走边和德拉科说:「还真是难为他一大把年纪了……」
德拉科把艾希莉送回了拉文克劳塔楼。他们在铜门环前面拥抱,然后他目送她走进去,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