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宛如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自顾自的吐露出低沉且阴冷而话语。
他紧紧的握着双拳,指甲嵌入柔软的掌心;足以刺痛自己的力道仿佛已经将脑海中那几张丑陋的面孔紧紧的收入掌中,发泄着自己的不甘和愤怒。
「我就想知道,说出这种误导别人话的人,是不是已经死于非命?」
如若漠不关心,那么对他不理不睬便好;为何要强加伤害给他?
喜欢的反义词本来就是憎恶,却偏偏有人无病呻吟的给加上了一句「漠不关心」,这种人是想显得自己文学水平有多高大上?还是彰显他的思想境界有多高?
「等等,先不说别的。」
甜甜眉头禁皱的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
顺平这语言跳跃的能力太强大;整着整着两句话差点给他扯到文学方面上,那压根就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所以她先要把中心拉回来。
「............」
吉野顺平看着甜甜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小小的懵逼了一瞬间,稍微有点紧张。
「所以说,你目前最主要的问题是打不过这些人;尝试过反抗但是没有理想的结果是吧。」
甜甜盯着吉野顺平,把目前最主要的问题说了出来。
吉野顺平沉默了一瞬间,有些忧郁的微微颔首。
「是的,我尝试过反抗,而且不止一次。」
正因为心存希望,一次又一次无用的反抗才会更显得绝望。
学校犹如一个无底洞,每天的早起上学都是一种折磨。
........
「如果反抗不过,就暂时不要反抗了。」
甜甜十分干脆的下了定论,掐灭了一隻烟头;随即又点上了一支烟。
「............」
此言一出,吉野顺平呆滞的瞪大了双眼。
似乎没有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么一个结论。
那这场谈话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不过,甜甜没有理会少年呆滞的神色,她抽了一口烟,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如果他们再来骚扰你,你象征性的给他们打两下。然后你就赶紧跑到校长室或者老师办公室——」
吉野顺平闻言,刚想失望和急切的说【老师根本不管,他只会当成同学之间的打闹】,甜甜的后半段话就出来了——
「——你就在办公室的地板大字型上一躺,说什么也不起来;就咬死说那群人把你给打坏了,你快不行了,浑身哪里都疼;让老师给你叫救护车。」
吉野顺平:「..........」
啊.....
这...
少年瞪大了双眼,表情有一瞬间空白,似乎没反应过来甜甜在说什么。
无数的信息正在衝击吉野顺平的大脑,让他的脑内处理器发生了悲伤的短路。
甜甜说的话,很快就在少年的脑内构造出了一副羞耻无比的画面;其视觉衝击力不亚于刚刚甜甜在小巷子里耍酒疯的模样。
「如果老师还是校长什么的要强行把你从地板上拉起来,你就在地上撒泼打滚;死也不起来,就在地板上躺着。」
甜甜抽着烟,十分淡定的继续教授自己真传经验课程。
「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能起来,首要的条件就是让救护车开进学校里。然后报警,把那几个小王八蛋带着跟你一起做检查。」
「到了医院,你就说你头疼,然后时不时衝着医生流口水,神色恍惚——到了这个地步,医院基本上给你初步鑑定是脑震盪;严重点就是脑脊髓损伤,这个比较严重,是会随时死人的那种。」
女人眼神射出两道阴森的冷光,手指上夹着烟;深深的盯着惊愕中的吉野顺平,继续讲。
「出现了这种危险的情况,不用管那几个狗.日的是不是未成年;十有**都要留案.底。然后你就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赔钱,精神损失费还有□□受伤的费用一起赔。」
「........赔....赔钱?」
吉野顺平宛如一隻木木的呆头鹅,复读机一般重复着甜甜甜甜话里面最后的两个字。
「不赔钱那干什么?」
甜甜神色诡异的看了吉野顺平一眼,声音稍微有点大。
「怎么,你还想让他们白打了?那健身房打沙袋还要花钱呢,打个人就想道个歉就完事了?做什么梦呢这么美?我知道你不在意那点钱,但是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就是规矩!」
规矩两个字,甜甜说的铿锵有力。
「哦.....哦....」吉野顺平浑身一抖,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他们要是不赔钱,我就帮你联繫联繫媒体记者,把学校和那几个学生家长全都曝光;你也不用怕那混蛋家大业大怎么样。我和你讲,就是越有钱的人他越怕丢人,越怕被抓住把柄。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对手?没准人家对手就就等着抓住他尾巴给他穿小鞋呢。」
甜甜经验老道的给他盘思维,教会了吉野顺平什么是大人世界的骯脏险恶。
「..........」
吉野顺平愣了半天,瞪着甜甜看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还要在医生面前装智障。
这一系列极限操作挑战了吉野顺平身为人类的羞耻感,同时也让他害怕和不敢尝试。
「你不要觉得这丢人还是难堪怎么着,想要尊严起码先活下来;现在年轻人下手根本没轻重,你难道就不怕哪天自己真让这帮人给打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