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魏尔伦的动作顿了顿,自己有这么明显?他被兰堂抱住了腰,腰部一颤,兰堂颳了刮他的鼻子,宠溺地说道:「保罗,你要有诚意一些,不要想着你哥哥能理解你,你要去理解你哥哥。」
保罗·魏尔伦不听,不听,亲友念经。
兄弟两没有一个好解决的人,兰堂怀里的金髮弟弟冷着脸,重复道:「给不给?」
兰堂嘆气,感觉又是白教了,这教育问题真的是难倒了他,哪怕他和老师沟通商量也没有用。
年龄小的时候,保罗还能听得见一些意见,懂得向他讨教经验,迅速掌握暗杀能力。长大后,保罗在外面玩野了,已经彻底懂得放飞自我。
兰堂无法用武力解决对方的脾气。
所以,兰堂分开保罗·魏尔伦散乱的金髮,低头吻了过去,覆盖住那片不该薄情的红唇。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禁慾多年的保罗·魏尔伦被吻得身子骨软了,淡漠地问道:「你不是说抱着我就足够了吗?」
前几天,兰堂坐怀不乱,着实惊讶了保罗·魏尔伦,还以为亲友在八年里发生了改变。
兰堂摩挲保罗·魏尔伦额角的编发,对方的身上留着他的痕迹,比情人的吻痕更深刻。他倾注心血,培养了保罗,这么多年才让保罗的心里能有一块地方放下了属于他们的回忆。
「保罗在我身边,我就不怕冷了。」经过误会,兰堂懂得打直球了的好处,也不怕窘迫,直接说出人类美好的感情,「心理医生很好奇,异能力无法治疗好我,是什么治好了我的疾病。」
兰堂用念故事的语气:「是你,我最爱的人回到了我的身边,我的太阳融化了冬季。」
保罗·魏尔伦不禁走神,太阳?这个词好像是哥哥挂在嘴边,哥哥在追求太阳和大海?
「亲友,你和我哥哥很像,在某个方面。」
「哪方面?」
「他也很喜欢追寻太阳。」
「……是吗。」
兰堂的脸上的情绪令保罗·魏尔伦无法理解。
兰堂半阖眼眸,笑道:「你哥哥没有追寻到的东西,我追寻到了,就在我的怀里。」
保罗·魏尔伦疑惑:「我是太阳?」
保罗·魏尔伦享受被人珍视的感觉,惊讶地想道:亲友竟然找到了哥哥在追寻的东西。
兰堂温柔地抱着保罗·魏尔伦,胸口之间,心臟的距离是那么近,不再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陌生,「你是其他人的风暴,我一个人的太阳,你温暖不了其他人,只能温暖得了我。」
八年前,孤独的异能谍报员有了一个搭檔。
这个搭檔稚嫩、冷漠、双眼写着对世界的探究,干净纯粹得像是一捧会融化的雪。
冷是真的冷。
融化了那就一定能盛开出春日的奇景。
兰堂当初就压力很大,怕自己无法为对方指引正确的道路,怕自己肩负不起法国政府的任务。
最终,兰堂的感情得到阿蒂尔·兰波的承认,拥有了与保罗·魏尔伦交心的机会。
哥哥把弟弟送到了兰堂的面前。
认同了这份爱。
保罗·魏尔伦不知哥哥的苦心,可是他懂兰堂对他的爱多么不可思议,他说道:「我不信,也许我能温暖……」哥哥?他理智地改口:「弟弟?」
兰堂揉着保罗·魏尔伦的脑袋,「保罗是一个爱哥哥、弟弟的人,这一点很好。」
保罗·魏尔伦落寞下来:「哥哥不要我了。」
兰堂说道:「你哥哥在等你改变,而你的弟弟——我想他就在日本等你吧。」
保罗·魏尔伦被他点破了弟弟的下落,也不恼。
「亲友,我知道哥哥在气我下手太狠,插手他的私生活,我只是没有办法把哥哥分给其他人,一想到有人在贪图哥哥的身体,害哥哥伤心,我就非常的恼火,那些人不配触碰哥哥的手指。」
那双蓝眸犹如地狱,燃烧的是世人的业火。
保罗·魏尔伦不是白纸一张的人。
他很聪明,在许多领域都一点就通,成长速度快到惊人,四年的时间就掌握了极高的暗杀本领。
他与常人有异,与世界格格不入,仅仅是他不屑于去理解其他人制定的规则罢了。
「你知道吗?」保罗·魏尔伦说着话,第一次伤心起来,那不是为了自己,为了他隐隐感知到的——哥哥心头的伤痕,「魅影拒绝哥哥,多么可笑的一件事,魅影不就是在追求超越者吗?」
「他看不到哥哥的真容,一无所知,我拷问他,得知他想要报復莫泊桑,我简直想要笑。」
「他哪里是在报復啊。」
「亲友,我不懂爱,但是我知道恨一个人是需要强烈的感情去支撑,比如我,我对你——曾经恨过一剎那,之后心头就空茫茫的。」
保罗·魏尔伦品尝到了委屈和不公,他就是在替哥哥报復魅影,用最残忍的方式!
因为,他的哥哥在伤心!
他眼里最好的哥哥,怎么可能比不上莫泊桑!
兰堂亲吻保罗的眉心:「不要再记恨魅影了,魅影不值得,我想知道那一剎那,你有多恨?」
保罗·魏尔伦眼底浮现回忆的涟漪,吐出真心话。
「我想你去死,去死!」
你这个囚禁他自由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