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咦,你平时不喝酒取暖吗?」
「我即使喝酒,也不会去碰苦艾酒,它会让我的头脑变得不那么清醒。」
兰堂端着咖啡走出来,吹着热气饮用。
阿蒂尔·兰波的眼神涣散剎那,似笑非笑:「挺好的,一直保持清醒的人,不会喜欢苦艾酒。」
他的前男友就迷恋苦艾酒。
连带着,他有一段时间也特别喜欢喝,只是口袋里的钱,往往不够他付一杯酒钱。
阿蒂尔·兰波歪头:「抽烟吗?」
兰堂回答:「不抽。」
阿蒂尔·兰波瞪大眼睛:「不抽烟,不酗酒,你的业余活动是什么?看书吗?」
兰堂点了点头。
阿蒂尔·兰波立刻对兰堂抛去了一根烟:「抽一次试试看。」
兰堂接烟后,熟练的夹指动作出卖了自己。
阿蒂尔·兰波笑得打滚:「骗人,你抽过烟的,怎么可能有不会抽烟的黑手党!」
兰堂温和地听对方瞎扯,注视着不知道在外面和谁鬼混的阿蒂尔·兰波,对于可能带坏对方的人,产生了一丝丝微弱的杀气。
阿蒂尔·兰波对杀气很敏感:「你干什么?」
兰堂坐了过去,担忧地说道:「我很担心你,怕你被人带坏了,你没有去碰不该碰的东西吧?」
阿蒂尔·兰波:「不该碰的?」
阿蒂尔·兰波一脸虚假的「恍然大悟」,笑嘻嘻地丢下惊雷:「我当然碰过呀!」
兰堂倏然掐住了阿蒂尔·兰波的脸颊,迫使对方张开嘴,露出了牙齿和舌苔。
兰堂仔细观察:「看样子没有上瘾。」
阿蒂尔·兰波发出呜咽声。
兰堂眉心夹紧,隐含极大的愤怒:「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能去接触这些会上瘾的东西!」
阿蒂尔·兰波说道:「唔唔……我以前不懂……」
兰堂声音恐怖:「是谁诱引你的?」
阿蒂尔·兰波看了一眼真魏尔伦·假兰波的兰堂,眼神包含了千言万语,没有供出那个人的身份。
兰堂的身体颤了颤,无限接近于真相。
「是我?」
「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要胡思乱想。」
「肯定是我……」
兰堂过度解读了这份眼神,抓住阿蒂尔·兰波的肩膀,悔恨地说道,「你以前的恋人是我,我们这么熟悉,能带坏你的人,肯定也是我……」
阿蒂尔·兰波赫线:「不是你,放心吧。」
兰堂一愣,自作多情了?
而后,兰堂幽幽地问这个浪里浪气的金髮男人。
「请问,你交往了几任男友?」
沙发上歪东倒西,在揉着自己脸颊的阿蒂尔·兰波随口道:「我就只栽过一次……」
阿蒂尔·兰波悚然一惊,说漏嘴了。
兰堂的笑容不可遏止地出现,在对方的鬆懈下,套出了自己想要的话:「你终于承认了,我们是彼此唯一交往过的男性恋人。」
阿蒂尔·兰波马上改口:「我情人无数!玩过各种男人!」
兰堂用指尖戳中阿蒂尔·兰波的额头,把人给戳倒在沙发上,不用坐起来反驳。
「闭嘴,你只有我。」
第18章 海上旅行
睡在这个人的身边,兰堂逐步恢復记忆,想到了一些小时候在父母身边的画面,还有少年时期夹着烟的模样,他模糊的记起自己和对方相处的时候,对方有着让旁人称讚的精緻面孔……
即使是在盛产美人的法国,当初的金髮少年也是一道顶级的风景线,诠释着极致的美丽是危险,极致的危险也是一种美丽的意义。
梦醒来,兰堂却始终没看清楚金髮少年的长相。
仿佛谁都可以欣赏对方的美,唯独自己不可以,那个人游走在他的世界之外,不愿靠近。
兰堂的心臟抽搐。
无尽的遗憾包围住了他。
在黑夜里睁开眼,兰堂就感觉到自己怀里好动的大型抱枕,热乎乎的,足以融化心灵堆积的冰雪。
兰堂发现不止是自己,对方同样变了很多。
比梦里要多出一些阳光开朗,不再散发出对整个世界抗拒的气息,时光带来了好的转变。
孤独者学会了自愈。
人偶成为了人。
在八年之中,对方遭遇了什么,有没有受到伤害?兰堂的脑海里捲起众多念头,像是找不到头的毛线球,自己在翻来覆去寻找最初的相遇。
「兰波,我梦到了你的少年时。」
兰堂很感性,在阿蒂尔·兰波耳边小声说道。
「少……年……?」
阿蒂尔·兰波嘟囔一声,眼皮黏在一起,完全没有跟兰堂在半夜讨论的劲头。
现实与睡梦交织在一起,阿蒂尔·兰波昏沉。
他的身躯结实有力,修长而完美,体内蕴含强大的异能力,已经取代了少年时期的瘦弱。他的性格依旧无拘无束,但是无法再如少年时期那样肆意妄为,傲慢得认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
他的爱情是失败的,给予了他极大的创伤。
魏尔伦竟然对他开枪了。
多么不幸啊。
既然爱,为何要开枪,既然不爱,为何要念念不忘,分手后仍然为他整理出版《彩画集》?
世人说魏尔伦爱兰波,可是兰波是一道风,但看过兰波传记的人都明白,接近人生尾声的兰波开始渴望家庭了,想要一个儿子,把全部的爱都赋予对方,但是他找不到陪伴自己旅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