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把脉的时间变长,顾客慈看着西门吹雪原本冰山似的脸上从困惑到不解再到复杂,心中颇觉无奈。
他本意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让西门吹雪治好他,而是想让西门吹雪明白,他此时的身体状况绝对不能与一位心中追求剑道,靠游走在生死边缘突破感悟的剑客比一场生死剑罢了,没想到西门吹雪倒是十分认真的在探寻他的伤情,这让顾客慈一时半会儿有些尴尬,转头朝着东方不败求助。
东方不败却是将手中的酒壶放到一边,身子微微前倾盯着西门吹雪的表情眼神,不发一言。
西门吹雪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忽然开口:「可否介意我用内力探查?」
顾客慈初初见面就知道面前这位冰山剑客是个极其认真的性子,无奈道:「自无不可,庄主请。」
西门吹雪的内力并不像他的剑法那样冰寒刺骨。而是一种类似正统道家心法一般柔和温润的真气。
然而西门吹雪的内力甫一进入顾客慈的经脉便引起顾客慈体内热流的復苏。
然而这些热流却根本不像是欢迎东方不败的内息一般热情好客,而是十分愤怒的群起而攻之,直接将西门吹雪的内力阻拦在了脉门入口处,被侵入了家门的锦鲤十分凶悍地将外来者一尾巴扇了出去。
顾客慈:「……」
他体内这热流真是练武之人的内息?没听说武功心法还会看人下菜碟的啊。
西门吹雪却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收回手,笃定道:「你身边应当有一位可以进行内息交融,阴阳双修的人。」
顾客慈再次:「……」
东方不败:「……」
这冰块脸说话,比平一指还直白没忌讳啊。
西门吹雪就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语调平板无波:「你的伤势很重,如果按照目前的状态要痊癒至少还需要几年的时间。但若是那位肯耗费内力助你体内阴阳融合,激发内息滋生,你各处断裂的经脉暗伤恢復的速度会大大加快。」
顾客慈忽然福至心灵,嘴一瓢:「就只是内息交融吗?」
西门吹雪一顿,看了眼顾客慈,又看了眼那边一直盯着自己的东方不败,瞭然,想了想道:「阴阳交融,内息双修,你们想如何做都可。」
意思就是,可以身体交融,但没必要,不过你们若是喜欢,倒也没什么问题。
顾客慈干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多谢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应了这声谢,目光灼灼道:「待君伤势痊癒,愿与君一战!」
「我不杀人。」顾客慈眨眨眼。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不死斗。」
若是面前此人真的是玉罗剎那厮的儿子,便是他的……
思及此,西门吹雪眼神有些复杂了看了眼顾客慈,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
顾客慈揣着陆小凤从天香楼弄来的战利品和东方不败一同回了黑木崖,刚踏进主院没多久,从外面回来的童百熊与桑三娘便将东方不败叫去了书房。
顾客慈正好逮到这个机会开始挑灯夜战刻苦钻研。但是越看越感觉不对味,表情也越发微妙不解。
待到东方不败处理完日月神教的教务回来,顾客慈还是一脸的沉思模样。
「在想什么?」
东方不败伸手将顾客慈手里的图册抽出来随手翻看了两眼便扔到一边,比这般更出格更详细的画册还在书房的书架上压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玉器玩意儿都被他锁进了暗格里。
上位者的一举一动便是下边人的行事风向。
早在东方不败冷不丁立了一个男夫人之时,各地掌柜便闻风送上了不少想讨他欢心的物件,脂膏画册应有尽有。
只不过顾客慈这人也不知是太有分寸不涉及日月神教内务还是太懒,踏足东方不败书房的次数几乎一隻手都能数得过来。
「起初我有点猜测,但是……那地方是怎么进得去的?」顾客慈一脸认真的抬头问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被问得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问题。
这傢伙是真的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逗他?
东方不败注视着顾客慈的眼神逐渐危险起来。
摇曳的烛光下,顾客慈自桌下摸出两个骰盅来放在桌上,显然是早有准备。
拉着东方不败在身前坐下,顾客慈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性感的哑:「夫人不如便像白日那般多教教为夫,如何?」
东方不败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骰盅上绕了绕,眉梢微扬:「夫君这是想怎么个玩法?」
「自然是最简单的赌大小,赌输者去一件衣裳。」顾客慈的视线仿佛带着小钩子一般扒拉东方不败身上的衣服,一副示弱的模样,「为夫乃是初学,夫人可要手下留情才是——」
东方不败忽然笑了下,那凌厉美艷的五官在烛光下显得越发危险惑人,悠悠道:「夫君还是胆子小了些,不如这般,赢了的人亲自动手去了对方的一件衣物,如何?」
「那既然夫人都这般说了,不如再加一道彩头怎么样?」顾客慈从袖中掏出一枚玉瓶放在桌面上,瓶底轻轻磕碰在桌面发出一声轻响,「若是夫人最后输了,便要亲自教一教为夫该如何用这香膏。」
东方不败的眼神里带着炽烈的火光与张扬而出的爱意,尾音绕出了千般魅意,修长的手指顺着顾客慈的喉结一路上挑勾起顾客慈的下巴,轻笑应道:「夫君想玩,本座定当……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