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民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他沉声道:「行了!」
江毓还是怕他的,瞬间闭上了嘴。
江其民对江淮道:「你们是亲生兄弟,他进你的房间能怎么样呢?又没损坏你的什么东西。」
听见他这么说,江淮直挺挺地站着,没出声。
别人以为他是在伤心,实际上,他是在思考,该怎么让江毓得到应有的教训。
江淮道:「他弄坏了我的礼服。」
「什么?」江其民一惊,连忙看向江毓,「你哥说的是真的?」
「他放屁……他胡说!」江毓慌了一下,「你礼服明明是被人用红酒泼脏的!」
江淮道:「红酒,泼过,但本来就是坏的,破了口子。」
在场的人都理解了他说的话。
红酒是泼上去了,但是礼服上也有被人划的口子。
看这个样子,是江毓划的。
江其民转过身,在江毓惊慌失措的眼神中,直接给了他一脚!
「混帐东西!」
江毓从小到大,一直被娇惯着,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
他踉跄两步,还想对着江其民吼两声,然而,在看见江其民的神色之后,却畏缩了一下。
江夫人连忙上前扶住他,对着江其民谴责道:「他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就是你给惯的,」江其民道,「连点轻重都拎不清,今天晚上这么大的场面,是他能随便闹的?宠孩子都宠傻了!」
就在这时,江其民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其民看见备註,连忙毕恭毕敬的接了起来,对着电话那边道:「喂,陆总啊,晚上好晚上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江其民的脸色变了几变,又恭恭敬敬放下手机。
随后,他道:「恬恬,今天的事情,爸爸替江毓给你道歉。」
嘴里叫着的是小名。
但是他的态度又透露出来几分的疏远。
好在,江淮不在意这些,道歉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但还差一点。
江淮道:「道歉,要他自己来。」
江其民毫不犹豫,把江毓从旁边拽了过来,摁着他的头说:「跟你哥哥道歉!」
江毓抗拒至极,但他惧怕父亲,还是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江淮道:「就原谅你这一次,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语气像在哄一个小朋友。
他说这句话,也不是为了膈应江毓,而是他本来的说话方式就是这样的。
江毓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他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江淮。
江淮毫不在意,在得到道歉之后,直接转身上了楼。
江毓忍不住,几乎要上前去攻击他,却被江其民给拦了下来,江其民告诫道:「他现在身后,是一整个陆家,等将来和那个人结了婚,更不是谁都能招惹起的。」
「大话说太早了吧!」江毓冷笑,「这婚能不能结成还不一定呢!」
江其民皱眉:「刚刚的电话,是那人打过来的。」
陆无祟说,要他们江家,好好照顾江淮,过段时间就把江淮接去他身边住。
「可是……可是明明,他们根本没见过面啊,」江毓如遭雷劈,「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原本陆无祟身旁的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
从前的时候,江毓总暗戳戳的欺负江淮。
如今风水轮流转,江淮竟然成了他碰不起的人了。
陆无祟的动作很快。
没过几天,就有人上门,过来接江淮走。
人在下边等着,江淮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正收拾着,他的门被人敲响了,传来了江夫人的声音:「妈妈能进来吗?」
江淮同意了。
江夫人进来后,看见他在收拾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上手给他帮忙。
结果江淮避开了她的手,低声道:「谢谢妈妈。」
江夫人有点无奈。
江淮不知道是怎么了,在前不久生了场病后,醒来就对他们很抗拒。
尤其是她这个母亲。
她坐在床上,说出了她的来意,「这是你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家这么长的时间……」
其实不是,江淮重生过一次,那次他离开家了两年。
「去了陆家,不比在自己家里了,」江夫人嘆了口气,「你要早点怀上那个人的孩子,才能在陆家站稳跟脚,知道了吗?」
她对江淮说的这些话,都是身为母亲的真心话。
江淮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也是疼江淮的。
江淮这段时间对她那么抗拒,是因为前世的那些记忆当中,江夫人陈旧的思想也给他过不小的压力。
但妈妈始终是妈妈。
等去了陆家,还不知道能见几次面。
江淮咬着唇,点了点头。
陆无祟把江淮给安排进了他常住的别墅,自己却没有过来。
江淮通过管家,知道陆无祟要工作到很晚才回来。
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在收拾好自己的房间之后,就一直乖乖地待着,晚上吃完晚饭,就在客厅里等着陆无祟回来。
管家好几次劝他上楼,江淮都没有上去。
他身为客人,肯定要和主人打声招呼的,这是他为人处世的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