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问我将来有何打算。」
「你咋说?」
关平安脚步放缓,拍了拍他紧绷的身子,朝他安慰的笑了笑,「你妹妹我胸无大志,只想混吃等死。」
「胡说八道。」关天佑笑骂一声,却也鬆了口气。「妹妹,一旦心有犹豫,默念几句天佑平安四个字。」
「……好。」
「要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路有很多条,咱们犯不着挑最危险的活法。咱们兄妹俩註定和其他不同。」
是呢。
谁不想建功立业,就是因为身份有了限制,所以她怕等梅爷爷一走,将来,她最终还是成了弃子。
「咱爹娘就一儿一女,少了谁,咱们家这个家都不完整。祖父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咱们又没亲耳目睹。」
「好。」
「再等等,快了。如今咱们最重要的还是学习,二十岁之前立志还来得及。记住,咱们只是小人物。」
「明白。」
「真乖。」
关平安莞尔一笑。
长兄如父,这就是她关平安一个人的兄长。
第1092章 说翻就翻
齐景年从外回来时,已是日落西山头。先从谭家离开送齐老太太回了大院,再转了一圈,手上拎满东西。
「哪来的?」
「舅公回的礼。」齐景年的嘴角多了一丝捉黠的笑意,「我带了咱们家炸的叽鸟猴和酸枣糕上门。」
然后回了大闸蟹和菊花酒?「放心。舅公这趟从老家可带了不少东西,咱奶说多拿些留着慢慢吃。」
关平安兄妹俩人顿时乐出声。
「够分啊?」
「肯定够,连外婆家都有。」齐景年将手上一部分东西交给准备晚饭的张婶,将酒坛递给关天佑,拉起平安就走。
关天佑:一、二、三!
「你先去冲澡。」
呵呵~
后院后罩房。
西屋休息间。
关天佑将手上的酒坛子放到酒橱上,拍了拍双手,坐到罗汉榻上懒散地斜靠在那,朝妹妹招了招手。
「咋啦?哥哥~」
「最多半杯。知道景年兄为啥连酒都搬回来不?咱们家啥最不缺?可不就酒!他肯定在打啥坏主意。」
你们友谊的小船咋老是说翻就翻?关平安捂嘴直笑。她就不信小兄长刚刚没听齐小北说过有喜事要庆祝。
真是个傻妹妹!一到快天黑,智商就急剧下降!哥哥才是亲的可懂?「不信?五分钟,他肯定就衝进来。」
猴急,猴急的,一点儿也不沉稳。幸好不是他亲哥,要是为了还没娶到手的媳妇摆出这鸟样儿?
他关天佑非第一个先踹那傢伙出门不可!
「我不喝酒。」
关天佑翘起大拇指点讚。
关平安挪到罗汉榻另一侧,也学着他懒散地斜靠在那。兄妹俩人一左一右隔着小案几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五分钟?
休息间的老座钟是最好的证明。五分钟一到,果然,齐景年甩着脑袋上的板寸踏进了后罩房。
又挖坑!不然的话,关关肯定递给他毛巾,让他擦头。齐景年没好气地斜了眼天佑,只好自力更生。
「哥?」
「干啥?」
「不是说有喜事?」
「突然不想说了。」
关平安直笑不语。她才不掺和其中呢,一个个的都不是她能得罪起的主儿。坐收渔利咋就这么痛快?
哼~
让你们俩老是合伙骗我!
「真不说?」关天佑笑得不怀好意,朝他挥了挥不知几时拿到手的一根羽毛。「我可要动手了。」
不怕你武功高,一根羽毛就能治住你,信不?
「君子坦荡荡。」
「我不是君子。」
行~
你赢了。
齐景年瞟了眼看热闹的关平安,笑意更深,他也不往他们兄妹俩身边入座,而是走到对麵茶几后面。
坐在禅椅上,齐景年的右手叩击着扶手,「话说,我到了谭家,还没坐上两分钟,电话突然响了。」
快接着说啊~
关天佑很有眼色地站起身,从酒柜下方其中一个抽屉内取出一罐茶叶,然后坐到他的对面,开始泡茶。
「电话那一头是谭书记?」
「不愧是算盘珠子。」齐景年讚许地点头笑了笑,「确实是表大爷,他知道今早舅公他会回来。」
「快说,小心我烫你!」
罗汉榻上由斜靠着变成斜躺着的关平安瞟了眼前面幼稚的哥俩,侧头望向屋顶。谭书记能透露什么?
「五叔他年底有望去了副转正,表大爷可能要调到县城。马大爷非常能干,可惜还是不愿意调到公社。」
「没说姥爷?」
「我没问,大舅不是一个月来一封信?」齐景年摇了摇头,「再说了,不是同一个公社,问了也白搭。」
关天佑默了一下,「没提老院那边?」
齐景年闻言瞥了眼对面榻上假寐的关平安,再次摇了摇头,「有马大爷盯着,出不了问题,问了反而不好。」
确实如此。
谭家有谭家的立场。
关天佑苦笑一声,「是我心急了。」说完,他边反思边继续泡茶。难道越是在亲近的人前面越肆无忌惮?
这样可不行。
小北哥还好说,就是为了妹妹,他也不得不承认一点,对方绝对不会心存歹念让他家陷于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