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就像是一种「洗、脑」的手段。
昭阳公主在潜移默化中受到影响,又有心术不正的玉兰在旁边推波助澜,加上主神在其中从中作梗,添加了所谓的「命运」,才会有之后为了赵明轩寻死觅活的故事发生。
如果不是发生在昭阳公主的身上,林蓁蓁都要忍不住为这个点子鼓掌叫好。
没想到林蓁蓁会说到那些话本子,面对着主子那双恍若洞悉一切的眸子,玉兰想好的脱罪之词卡在了嗓子眼里,言辞闪烁,「殿下,奴婢只……只是……」
林蓁蓁微微提高了音量,「玉兰,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本宫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指使者,本宫可以饶恕你一回。」
玉兰听到这句话,双眼微微瞪大,呼吸停顿了几秒钟。
521:「主人,她心动了!」
……
淑太妃宫殿里,烧了地龙,又怕寒气吹进来伤了主子的病体不能开窗通风,宫殿里总是瀰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只是待上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嘴巴发苦。
淑太妃正趴在床榻上,从被窝里探出身子,对着床旁边的痰盂,用帕子捂着嘴,「咳咳咳!」
旁边的嬷嬷端着用药材煎出来的药茶,等淑太妃咳嗽停歇,连忙把手里的茶递过去,用手拍拍淑太妃的背,「太妃娘娘,您快把这药茶喝了润润嗓子。」
自从淑太妃那日收到何家被削去爵位,抄去家产贬为庶民的消息气急攻心后,淑太妃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淑太妃又在心里着急何家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安心静养,这用再好的药材,病情自然就是反反覆覆,不见大好。
就着嬷嬷的手喝了药茶,暂时稍微缓解了下嗓子里的干涩,淑太妃呼出一口浊气,重新躺好,哑着嗓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你……咳咳……你刚刚说什么……咳咳?」
嬷嬷拿着帕子擦拭了下淑太妃的下巴上沾到的药汁,一边给淑太妃把被子掖好,一边把年宴上发生的事情又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嬷嬷是淑太妃的心腹,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些担忧地说道:「主子,要是玉兰被发现是我们的人,到时候昭阳公主找上门来,我们……」
淑太妃浑浊的目光里闪过几丝精光,「怕什么咳咳……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
淑太妃在后宫这数十年,还是有些自己的人脉和手段,早就做好的了准备,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根本不担心被找上门了。
「是。」
「咳咳……不过,皇帝糊涂啊,昭阳只是一个公主,怎配……咳咳……坐在那个位置。」
淑太妃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心中充满了惋惜。
如果何贤妃或者是何悦入宫诞下龙子,坐在那个位置的,合该是他们何家女诞下的皇子,怎么让昭阳这个公主抢了先?
说到龙子,淑太妃就想起了何家,「兄长最近可是有再托人送信过来?」
「贤妃娘娘上次传了口信,说何家一切安好,还拿了几百两银子送过去。」
淑太妃皱眉,「几百两哪里够…这个贤妃…咳咳,你去本宫私库再拿些银两送去。」
淑太妃这才想起关心这个大侄女,「何贤妃最近怎么样了?」
「贤妃娘娘还是老样子,头疼病犯了,起不来身。」
这个是贤妃小时候一次落水后落下的病根,只要到了秋冬这种容易着凉的季节就有可能发作,疼得厉害时还会噁心呕吐,根本起不来。
淑太妃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是没想到何贤妃也病了这么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念叨:「身子骨这么差咳咳……肚子也没个动静,什么时候能够生下个一子半女的。」
「不成……咳咳,你去把我梳妆檯上第一个匣子里的秘方拿来,给贤妃送去,让她按时服用。」
「是。」
……
要是在往年,何贤妃这个时候一般都会不舒服,但是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或许是想开了,何贤妃的头痛病并没有发作,只是借着生病的理由休息身体罢了。
淑太妃送来的秘方不是别的,正是一份所谓的「生子秘方」,要是放在之前,何贤妃绝对会乖乖听话按时煎服,但是这次她只是拿到这「秘方」后,就放到了一个小匣子里,把它和她之前寻到的那些秘方放到一起。
「姑姑到底是糊涂了,何家就是一个只进不出的饕餮,再多的银两都填不满他们的胃口。」
何贤妃这个月已经是收到何家的第三份信了,明面上是在请安祝贺过年的一份家书,实际上就是来要钱的,「算了,淑太妃以后不要后悔养叼了他们的胃口才是。」
说着,何贤妃冷笑一声,坐在梳妆檯前,摸着里面的「秘方」。
曾经,这些「生子秘方」里寄託了她的全部希望,没想到进宫这些年,这个小盒子里的纸已经有了这么厚的厚度。
「娘娘。」
「翠果,我挺好的,」只是翠果是担心自己,何贤妃把盒子放回去,伸出手拍拍翠果因为给她用木梳活络头部经脉,所以搭在她肩膀上的另外一隻手,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轻鬆的笑意,「我只是从未感觉这么轻鬆过。」就像是卸去了一身束缚。
翠果跟在何贤妃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在自家主子脸上露出这么轻鬆鲜活的笑容,原本想要说的话也都咽了回去,笑着点点头,拿着梳子给何贤妃继续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