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走个过场,不需要真的伤害太子和贵妃,只要把真相撬出来就行。」
「你说的倒简单,」林相气笑了,「太子虽然是个酒囊饭袋,但也不是蠢笨至极的,你以为随便一诈就能诈出来?」
「还有那个贵妃,跟你斗了多少年,你不知道她有多谨慎?」
「而且他们还在那个位置上,我怎么就能轻易……」
「那就把他们拉下来咯。」林默语气轻鬆。
「太子就废掉,贵妃就降位分。」
「萧兰哲不是已经将太子这些年的罪证给了爹爹吗?有了爹站队,大臣们还不是纷纷倒戈?等太子被废,我就在宫中把贵妃也拉下来。」
「届时他们二人都没有了一手遮天的权利,我们就乘胜追击把两人从前的种种罪证拿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
林相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阿宛,你开窍虽然是件好事,但也未免太晚了些。」
「爹,您就别取笑我了。」林默讪讪道。
林相哈哈大笑:「那就按你说的来。」
他方才发那些牢骚不过是想跟女儿诉诉苦,好让女儿对他撒撒娇,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他的女儿也不是完全没有遗传他和夫人的智慧嘛!
虽然晚了点,但冲林默这几句话,林相还是觉得孺子可教!
林相又抱着期待再问:「贵妃跟你争宠多年,你要怎么让皇帝说出降她位分的话?」
林默挺直背,自豪道:「我们争了这么多年,可以说堪堪打了个平手。她没输,是因为她拼尽了全力,而她的全部能力也就在这儿了;我没赢,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动我的底牌。」
「底牌?」
林默:「就是您啊!」
「争宠这么多年,从前的『我』一直知道皇帝忌惮我们林府的权势,每每不小心提起,都会惹得皇帝一阵厌恶。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提起。」
「他以为这样就控制我了,也控制了林家。」
「可他不过仗着『我』爱他,如今我头脑清醒了,他又是个什么东西?」
林默笑道:「他应该没想过我会反过来威胁他吧?」
林相慨嘆:「阿默,你要是早些想通……该多好。」
「你的计划不无道理,就按你说得来吧。不过,想再将我与阿宛、昭王的计划继续下去,恐怕还不够。」
林相思索了一会儿:「这些等我与他们两个再协商一下,你就不必多虑了。」
林默忙道:「对了,这些事最好赶在年前。」
「怎么?」
林默拿出早就想好的理由:「是凌白从别的大夫那里得到的消息,太子命不久矣,恐怕……就是年前后的事了。」
林相微微眯眼:「原来如此……」
林默又暗示了林相几句便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
想到明日的中秋节,林默激动得有些睡不着觉。
她将上半身探出窗子,看到萧兰宛楼阁里面的烛光一盏一盏熄灭,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她朝着院子方向,轻声说了一句:「明天见,阿宛。」
第二天,林府上下充斥着节日气氛,今天主子有赏,每位下人都能领一个月的例钱。
走在路上,只见来来往往的下人们喜笑颜开地朝林默和萧兰宛请安,喜气满满。
萧兰哲将昭王妃请来了,周漪俏看见萧兰哲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他的消瘦,眼里泪水打着转,好不心疼。
听到了萧兰哲被刺杀,周漪俏更是抱着萧兰哲好好哭了一场。
这半月昭王音讯全无,只有一个门客在家主持大小事宜。
周漪俏虽新来昌安,也见了昭王的手书,可见不到昭王,她寝食难安。
「好了,中秋佳节,可不好这么哭的。」林默递上帕子,又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好孩子,别着急,一切都会有的。」
林默还向凌白求了一份治疗不孕的方子,不过这个方子需得多加保密,只能由凌白煎了药送去。
凌白说,这个方子里的药材有些难得,她还需找一阵,找到了在跟周漪俏说,免得叫她空欢喜一场。
于是林默没有直言。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整天,晚上又一起用了团圆饭,高高兴兴地走出林府,去赏灯猜谜了。
林相与林夫人一起,萧兰哲与周漪俏一起,林默则与萧兰宛一起。
还是从前的那条夜市街,但今日要比往常更热闹更欢乐,处处欢声笑语。
每隔百步左右便有一个台子,大小不一,台子上方悬挂着几个到几十个不等的花灯,这都是不同的商铺挂出来招揽客人讨彩头的。
上面有一伙计,拿着摘彩灯的杆子,台下的猜谜者可付十文到数两的铜板,选择一个彩灯猜其上的灯谜。
输了铜板不退,赢了不仅能拿回铜板,还能选择一旁的奖品。
挂得越高,谜面越难,奖励也越好。
林默和萧兰宛走了不久,在一个台子前停下脚步。
台子后面是布艺庄,这家的奖励也是一些布和棉花做成的小玩意。
都放在台子旁的柜子里。
柜子最上方是一隻快有一米长的布老虎,做布老虎的人手艺很好,将这隻小老虎做得格外憨态可掬。
「咦?你们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