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疼……你干什么啊!」
他揉着头,抬眼望去,只见猗窝座缓缓站起,仿佛在与什么无形之力对抗着。
终于,他站起了身,抬脚落下后,整个大地都在颤动,不难想像他现在承受着这样的巨力。
「开、开什么玩笑啊!」
猗窝座抬起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眼泪还在不断流淌,明明是充满怒气的眼神,此刻却显得有些可怜。
「这就是你的战斗方式吗!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卑鄙?」一斗挑眉,完全不以为耻,「本大爷是混混,偷鸡摸狗,卑鄙下流,这些词都是用来形容混混的。」
「所以……你是在夸本大爷吗?」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强大的斗气却猛然展开,猗窝座察觉到他的强大,也逐渐严肃了表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一斗有些无语,这什么问题?还要问个不停?
不过既然问了,他就再介绍一遍。
「本大爷,「荒泷天下第一斗」,是最强的鬼族!」
「哈……真是大胆啊……」听着这样狂妄的话,猗窝座的眼中涌起了满满的战意,这样的一场战斗,着实令他期待。
只见他抬起手,忽然,有冰绽放,阻挡了他的动作。
「童磨?」
猗窝座皱眉,他迅速抬眼,望向某个罪魁祸首。
却见童磨抬起扇子,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猗窝座,你刚刚哭了?」
「哈?」猗窝座抹了把脸,红着眼睛怒瞪童磨,「你在瞎说什么啊!」
然而童磨却不搭理他,而是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向一斗。
「你的攻击,可以让人哭?」
一斗也茫然了,他表情空白,傻乎乎地回了个:「欸?」
但是童磨却没有细究他的茫然,自顾自道:「猗窝座不是随便流泪的人,你的攻击让他感受到什么了?是情绪吗?什么情绪?悲伤?痛苦?」
一斗还没说什么,猗窝座却遭不住了:「喂!你够了啊!」
他想要走上前,然后冰晶却顺着他的腿冻住。
猗窝座抬起头,正对上童磨冰冷的眼,然而下一秒,他又露出了寻常的笑:「猗窝座,请不要打扰我好吗?」
「搞什么啊?明明是你喊我来的吧?」猗窝座皱着眉,可同为上弦,他多少也对童磨有一定的了解。
露出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语,他是认真的。
于是最终,猗窝座还是没再强求,只淡淡道:「打完了我继续。」然后一跃到了树上,将战场让了出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一斗看向童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玩家自然也不清楚,但不妨碍他抓住这次机会。
「一斗,打完这一场咱们就回去。」
[啊?这才多久啊!]
一斗有些不满,他才出来放风多久?这就要回去了?
「那个猗窝座在旁边等着,这样的车轮战就算是你也会疲劳的吧。」
虽然说玩家也想让一斗多玩玩,但前提是在一个宽鬆的场合。
「如果你没有遇到上弦的话,就算是在这里建立一个荒泷派我都不会阻拦你。」
「可是这样密集的战斗,并不能给你带来多少快乐吧。」
一斗有些沉默。
确实,比起打架,他更喜欢去街上閒逛,喜欢和小孩子斗虫。
吃喝玩乐,一直都是他一斗最爱的事情。
可是如果能帮到旅行者的话,稍微战斗一下也不是不行……
「一斗,我希望你在异世界的体验是快乐的,而不是这样过度的紧张。」
见一斗有些犹豫的样子,玩家又道:「一斗,我们的旅程还很漫长,不必为此一时而纠结。」
说着,玩家看向尘歌壶的大家,笑道:「大家想要给予我帮助,我很感谢,那么作为感恩,我也希望你们在异世能够拥有一段美好的旅途。」
就像五郎所体会的温柔一样,他也希望一斗的周围被温柔萦绕,而非是现在这样,充满强迫性的战斗。
感受到玩家的关切,一斗忍不住笑了。
[好,好,就听旅行者的。]
他看向童磨,眼中闪过一丝认真。
[既然是最后一场战斗,那本大爷就要好好给旅行者展示一下了!]
他两脚捶地,惊起一地灰尘,正当一斗兴致冲冲地举起「赤角石溃杵」时,他忽然发现有一丝不对。
「喂,你在干嘛?」
他望向童磨,看了半天也没见童磨有什么动作。
一斗是见过童磨使用能力的,感觉上就和使用冰元素的人差不多。
理论上来说,用火元素打他会更合适,不过他一斗是岩元素,打起来就能有结晶盾,所以他也没在怕的。
——所以,这个童磨为什么不攻击?瞧不起他吗?
听了一斗的提问,童磨非但没有摆起架势,甚至还伸出双手,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打我!」
一斗:……这个鬼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于是听着这个话,一斗没有上前,他甚至后退一步,四处环视了一周——没错,他怀疑这个人在诈自己。
毕竟他也不是没被骗过……
咳,一斗才不会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