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夏言斯的打搅,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温轻偏头看向刑择,刑择黑着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怒气。
温轻眨了眨眼,对他说:“我没事。”
“真的。”
就是被亲了几口。
而且对方还是夏言斯。
刑择看着他脸上的指印,闭了闭眼:“是我大意了。”
“否则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温轻愣了下,安慰道:“和你没关係。”
都怪伊欧。
“有关係。”刑择垂下眸子,对上温轻微红的眼睛。
和以前不同,眼里没有慌乱害怕,清澈见底,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刑择抿唇:“你不害怕他么?”
温轻实话实说:“以前害怕。”
“现在不怕了。”
比起害怕,他更生气。
嗯,生伊欧的气。
温轻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他站起身,对刑择说:“我去冲个澡,然后我们一起做饭。”
“你不是想做饭么。”
温轻匆匆跑进浴室,洗头洗澡。
为了节约时间,他都没有吹头髮,胡乱地擦了下,顶着湿漉漉的脑袋走到客厅。
刑择不在客厅,在厨房。
厨房传出了萦绕着饭菜的香味,很普通的家常菜,闻起来却有股暖意。
温轻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刑择挺拔的背影,恍了恍神。
他小时候,福利院和现在的情况不同,只有一栋小楼,住着十几个小孩和院长妈妈等人,政府拨款勉强够大家生活。
但是小孩子,现在吃饱了,没等到饭点就又饿了。
有些小朋友会去对院长妈妈撒娇,开小灶。
温轻性格内敛,不会撒娇要吃的,院长妈妈给他就吃,不给他就乖乖在一旁站着。
小时候的他,有一段时间的梦想是拥有一个自己专属的厨师。
饿了就给他做饭。
忽地,一隻大手覆在他头上,轻轻地揉了揉:“怎么不吹头髮。”
温轻回过神,抬眼看着刑择:“我来帮忙。”
“不用,”刑择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吹风机在哪里?”
“我给你吹头髮。”
温轻抿唇:“没关係的,我经常不吹。”
“很快就干了。”
刑择拉着他继续往前走:“我想给你吹。”
吹风机就在洗手间。
温轻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刑择,站在他身后,修长有力的手指拨弄着他的髮丝。
吹风机呼呼的热风吹过耳畔,温轻的耳朵升起一股烫意:“你不是在煮菜么。”
“不用看着么?”
“不用,要炖一会儿。”
刑择低头,认真地给温轻吹头髮。
他竖起吹风机,吹了吹湿漉的发梢,吹风机的风力很大,吹开了温轻的领口。
T恤被风吹鼓,胸口的红色一览无余。
刑择动作一顿。
温轻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刑择不挪动吹风机,热风吹得他胸口又痒又疼,才意识到刑择看见了。
他压了压衣服,往旁边挪了一步,对刑择说:“吹好了。”
刑择放下吹风机,大步走出去,走进厨房,继续煮菜。
温轻又说了一次想帮忙,这次刑择没有拒绝,而是对他说:“盛饭。”
温轻愣了下:“菜都煮好了吗?”
刑择点头:“你小鸟胃,又不喜欢浪费,不用煮很多。”
菜不多,三菜一汤。
温轻盛了两碗饭,放到桌上。
见刑择没有坐下来,而是在沙发上翻找医药箱,他疑惑地问:“你不吃吗?”
刑择将医药箱底部的软膏拿出来,对温轻说:“等会儿记得涂药。”
温轻歪头看他:“涂什么药?”
刑择抿了抿唇:“胸口的。”
温轻脸颊一红,慢吞吞地说:“很快就好了。”
刑择:“有点破皮,容易感染。”
说着,他半阖着眸子,目光落在温轻胸口。
因为夏言斯做的事,温轻哪怕穿着T恤,胸口的“伤势”也格外明显。
刑择收回视线,继续摆弄调整医药箱,将常用药放在最上面,不常用的药则往下放。
温轻看了眼手錶,只剩下最后一点时间了。
他走到刑择面前,又问:“你不吃饭么?”
刑择点头,将软膏和面前放到他面前:“这顿饭是做给你的。”
温轻抿紧了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变得安静起来。
刑择打破沉默,开口道:“不过我买了你之前租住的房子。”
“还养了一隻猫,每天警局、家里两点一线,过的很好。”
温轻愣了愣,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对不起……”
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刑择抬手,避开脸上的指印,轻轻捏了下温轻的脸。
“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刑择顿了顿,对他说,“说点开心的事,我马上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