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绍:「……」
紧跟着,不等楚绍作出反应,他已经自来熟的走进院子,温和道:「奶奶让我给你们送一些吃的,这是腌菜,这是今天新摘的蘑菇,酒酒醒了吗?」
楚绍正看他手里的东西呢,冷不丁听到这一声酒酒,他顿时抬起头,「你叫她什么?」
韩生义愣了一下,看起来十分无辜,「酒酒啊,怎么了?」
楚绍:「……」
大队长这么叫没问题,三婶这么叫也没问题,全村都这么叫,楚绍都觉得没问题,可就是韩生义这么叫,楚绍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得劲。
其实楚绍也不明白自己这是什么心理,想不出道理来,楚绍彆扭了半天,最后就只能把这个话题含糊了过去,「没怎么。」
这时,屋里的楚酒酒听到动静,开心的跑了出来,「生义哥,你这么早就来了啊!」
韩生义低头,对楚酒酒笑笑,「嗯,我给你带了吃的,还有你要的蘑菇,都是今天新摘的。」
楚酒酒一看,「芭蕉和如意菇,这蘑菇上还有水呢,你今天去摘的呀,那不是很早就起来了?」
韩生义温和一笑,「也没多早。」
他这么说着,却抹了一把浸湿的头髮,楚酒酒自然注意到了,她感动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吃嘛,生义哥你真是太好了。」
「你还没吃早饭吧,快来,咱们把如意菇煮了,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对了,你还没来过我家呢,我带你参观参观!」
说完,楚酒酒就拉着韩生义跑了,而韩生义在临走前,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塞给了楚绍。
抱着篮子的楚绍:「……」
不得劲。
越来越不得劲。
……
时隔多日,终于又回到山上,楚酒酒撒欢一般的疯跑,最后把自己累个半死,连下山的力气都没了,只好躺在晒得温热的石头上休息。
韩生义不在她身边,过了一会儿,他从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钻了出来,还带回来一捧粉嫩嫩的小花。
他把花瓣揪下来,露出饱满的花心,示意楚酒酒张嘴,然后,他把甜丝丝的花蜜挤到了楚酒酒的嘴里。
吧嗒吧嗒嘴,楚酒酒立刻从半死不活的状态里走出来,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子,对韩生义伸出手,「还要。」
韩生义轻笑一声,把摘来的花都给了她。
这花蜜不仅甜,还有点凉,最适合这个时候吃了,楚酒酒吸花蜜吸的不亦乐乎,韩生义坐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你想去镇上吗?」
楚酒酒眨眨眼,快速把一个花蜜吸掉,她点点头,「想啊,你要去镇上?」
「嗯,」韩生义说道,「明天我要到镇上的药店给爷爷抓药。」
楚酒酒想起来,韩生义的爷爷似乎身体很不好的样子,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三天一咳两天一喘,性转一下就是老年版的林妹妹,或者说,韩妹妹。
……
对了,不知道项炼泡的水,能不能给人治病呢?得病,应该也算是受伤的一种吧,就是从外表很难看出来。
楚酒酒的思绪开始发散,连韩生义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直到韩生义又问了她一遍。
「啊……啊?你说什么?」楚酒酒茫然的问。
韩生义无奈重复,「我说,那我明天早上还去找你,咱们早点去,路上不至于太热。」
楚酒酒点头,「行。原来你能去镇上呀,上回我跟楚绍去镇上买东西,我还问他,你能不能去,结果他说不能,早知道就一起去了。」
韩生义笑的人畜无害,仿佛对这件事一点都不介意,「没关係,以后能一起去就行。」
楚酒酒:「嗯!以后都一起去!」
……
这个特别普通的晚上,青竹村里有好几个人都失眠了。
楚酒酒是因为太兴奋了,就跟小学生郊游一样,前一天晚上总是睡不着;楚绍则是延续着早上的那份不得劲,躺床上也感觉不到困意;而远处的张家,张庆收和赵石榴夫妇,他们失眠的原因是患得患失。
张庆收:「怎么会没有呢?今天就是28号,每一次不都是28号吗?」
赵石榴:「可能是延迟了,要不然,就是邮局的人手脚太慢,我明天再去看看。」
张庆收:「那要是明天也没有怎么办?」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都在互相的眼中看到了慌乱,这么大一笔每月固定的意外收入,要是以后对方不汇了,他们能肉疼死。
赵石榴一咬牙,「不可能,肯定有,明天我早早的就过去,在邮局等一天,我就不信等不到。」
张庆收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汇款人每次只汇款,不写信,他们就是想联繫人家,都联繫不上,自然,就算联繫得上,他们也不敢联繫,就只能这么傻傻的等着。
要是明天还没有,赵石榴后天肯定还得去,大后天、大大后天,一天不来,他们就得受一天的折磨。
唉,真是愁人啊。
第29章
前一天睡得晚,第二天自然起得就晚。
楚酒酒被叫起来的时候,一个劲的揉眼睛,如果不是楚绍撑着她,她能表演一个当场栽倒。
……
好不容易起来了,楚酒酒换完衣服,楚绍走进来,从衣柜里拿出两块钱,递给楚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