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凝静静站在一旁看热闹,还记着冷心濯的「嘱咐」,她只负责拉住白萱瑶,不让她脱离他们的视线,没有打算要凑一脚。
奈何她想看戏,旁人却不依。
玉清公主偏了偏头,视线突然间就落到了言若凝身上。她皱了皱眉后,淡笑着道:「这位姑娘,看着有些眼熟呢。」
白落寒瞄了眼言若凝,面上的笑意消散了一些,露了几分诧异,没有说话。
「害人害的多了,看谁都觉得是自己的孽债吧?」言若凝转了转手里的笛子,笑的坦荡,话也说的诚然。
玉清公主面色一凛,盯了她半响后,忽而问:「你是墨衣夏的女儿?」
好久没从别人口中听到墨衣夏这个名字了……她是和她娘长得多像,这第一次见她的,都能一眼就看出来。
言若凝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玉清公主接着方才的话又道:「原来是你这个孽种!」她咬着牙,眼底可见恨意。
她娘莫不成也和这玉清公主结过仇?
白落寒冷声道:「嘴巴放干净些。」
玉清公主咳了两声,嘴角又溢出了血来,脸色白的可怕。
言若凝手被扯了下,她往身侧看去,白萱瑶身子晃了晃,眼神迷离,有些站不稳。
白落寒也察觉的快,他看了眼白萱瑶,视线落回到玉清公主那,「你对瑶儿做了什么?」
玉清公主冷冷一笑,目光盯着他,只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白落寒,你说,我是希望你死,还是更希望白萱瑶死?」
言若凝下意识地瞄向白萱瑶,与她对视了片刻。
这话是从何说起呢?白落寒白萱瑶,不都是灵清公主的孩子?白萱瑶常年不见生人,更不轻易得罪人,按理说要更恨也只恨到白落寒身上才对。
「哥。」白萱瑶扯着言若凝的衣袖,叫了声白落寒。
白落寒瞥了她一眼,有几分嫌弃的样子,转而又冲玉清公主言道:「不,死的会是你。」
他面色森然地盯着玉清公主,一字一句道:「招惹我的,一般都会死的很惨。」
玉清公主闭了闭眼,虚弱的喘着气息,声音也轻了一些:「白落寒,你少在我面前轻狂。当年你父亲尚且不能把我怎么着,更何况是你。」
血都快要吐干了,还只道别人不能拿她怎么样,究竟轻狂的是谁。
言若凝撺紧了白萱瑶的手,忍不住插嘴道:「若非是灵清公主顾及骨血之情,三番五次向先魔尊为你求情,你以为你当年能安稳从魔界离开?」
玉清公主顿怒,嗓音提了几分:「你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别人说两句不杀你不伤你,你便觉得别人是对你有情有义了?」言若凝当真是觉得面前此人很可笑,「你在天界学到的道理,就是这般?」
玉清公主冲她喝道:「你住口!」
她捂住伤口,缓缓地从地上挪着站了起来,面上笑着、同时说话语气又带着哭意:「明明我们都是天界的公主,可从小到大,她什么都比我好,修习法术比我快,比我讨人喜欢。」
「当年母后将我们一同送往蓬莱,墨衡却只收她为徒,把她当女儿一样疼。墨衣夏和她亲如姐妹,天山冷翎桑视她如亲姐姐,武神盛池引她为知己。」
昔年灵清公主和墨衣夏交好,墨衡对她确实是像对墨衣夏一样,很是疼爱。而冷翎桑、白落寒出世不久便拜他为师,天山和魔界更是亲厚。至于那盛池……言若凝不是很清楚。
「就连父君……」玉清公主已经止不住的哽咽,「也因为更喜欢她,怕她受委屈,将帝位传给了她哥哥。」
啊这,旁的也就罢了,这帝位的事儿应该不至于吧。不过当年天帝是先天帝最小的孩子,生母还出身低微,却能继承帝位,的确有点奇怪。可应该不会是因为灵清公主吧。
「明明我才是九重天嫡出的公主!就是因为她,我兄长被贬南荒,我受尽冷眼不得已离开天界。」
言若凝垂眸,「当年你做过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陛下他不与你计较,已是给足了你情面。」
玉清公主完全忽视了她的话,只想把自己要说的都说完:「这些事情我都忍了,我都可以让她。」
「可是凭什么?明明是我先喜欢白隐的,明明是我先认识他的。」
「灵清她还是要和我争!」
「她就是想要和我争,只要她和我争,我都争不过她。」
……言若凝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当年的那些恩恩怨怨,原作只是略微交代过一些:天帝继位后,玉清公主的同胞兄长反叛被散了修为贬到南荒做了一个看护神树的小仙。当时灵清公主已嫁给了先魔尊,玉清公主在那之后也离开了天界。
玉清公主一直苦苦纠缠先魔尊,更甚两次差点害了灵清公主的性命,只是灵清公主心善,顾念姐妹之情,不忍杀她,也劝阻先魔尊不要杀她,放过了她。
后来便是她堕入了魔道,先魔尊身陨,她想要重归神位,千年前杀害了岱屿岛的仙者占据了岱屿岛,吸收岛中仙气,到眼下勾结三皇子拿取仙神的心。
这些个反派,总会对自己做的恶事扯出一大堆的藉口来。
言若凝委实觉得诧异,这些个神仙,怎么整天都只想些情情爱爱的,难道不应该早就将这些东西置之身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