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皖顿了顿,接着轻声问:「有没有女人和男人的?」
傅闻钦微滞,才反应过来小陛下话中是什么意思,皱眉道:「恐怕存世不多,极难得的。」
「那就男人和女人罢。」舒皖无所谓道,「道理都是一样的,朕得瞧瞧,如先生这样的男人,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如此,应该是选定了。傅闻钦掏出一个记事本,在上面「配对」那栏打了个勾。
「把方婳叫来罢。」舒皖道,「回了伯阴侯,就说朕今晚留沁小侯爷在宫里宿了。」
「好。」傅闻钦领命退出。
自荷塘吹来的晚风浮动,将案上那张用镇纸压好的水墨丹青掀起一角,舒皖冰凉的眸子注视着那画上之人的笑,伸手轻抚着男人微微勾起的唇角,她没有情绪的话语中有些遗憾,「今日没有用到你呢,亏得朕还特意将你铺陈好放在这里,哪知道那个呆子如此本分,连眼睛都没往别处瞟。」
半个时辰后,睡眼惺忪的方婳被送进了宫,一进福宁殿就黏黏糊糊地抱着舒皖道:「阿安,你是不是想我了呀?」
舒皖笑着揉了揉她软软的小脸,道:「去床上坐着说罢,朕有些事要问你。」
方婳乖巧点头,哒哒地跟在舒皖后面跑。
「用些点心么?」舒皖问。
方婳激动地点头。宫里的点心最好吃了,别处都买不到。
舒皖悠然地看着方婳一口气塞了两个梅花糕进嘴里,冷不丁问:「可有意中人?」
「?」方婳被噎了一下,急忙吞下嘴里的糕点,回復道,「有啊!」
舒皖眼神一亮,「那朕问你,你都是如何和你的意中人相处的?」
方婳皱了皱眉,细细思索了片刻,看着舒皖道:「你说哪一个?」
舒皖:「?」
第27章 七夕看言情话本
「哎呀,男人嘛,无非都喜欢霸气些的,你只要足够霸气!足够有女人味!他们就会不自觉地往你身上贴了!」
两颗小脑袋靠在一处,舒皖聚精会神地听方婳给她分析,细细思量方婳话中的「女人味」究竟是哪种女人味。
「霸气?」舒皖摩挲着下巴细品,「朕熟悉熟悉。还有吗?」
「钱多,不吝惜赏赐,保准他们不但往你身上贴,还眉飞色舞!」方婳跟她比划,胸有成竹。
舒皖拧眉一想,问:「那要是这人,不喜钱财,品性高洁呢?」
「什么?」方婳大为震撼,「还有这种妙人?快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舒皖斜了她一眼,「胡闹!朕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方婳吐吐舌头,小声道:「阿安要将这人纳入后宫吗?你是皇帝,还用得着讨这些人的欢心?多虑了罢?」
「可...可他另有心仪之人。」舒皖不满地踢了踢小腿,「否则,朕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杀了便是。」方婳认真道。
舒皖呆了呆,连忙扼杀方婳的想法:「那...那倒不必!」
「你不肯?我帮你去杀!出了事我担着便是!」方婳拍了拍胸脯,眼看着就是要去,舒皖连忙拉住她,胡乱解释道:「别去!别去啊。朕就是喜欢与人争抢的滋味!那才有意思呢!」
方婳迷茫了一阵,郑重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舒皖鬆了口气,虎摸了下方婳的小脑袋,道:「睡罢,朕今日也是乏了。」
闻此,方婳再不敢多言,乖乖躺着睡了。
夜深人静,舒皖躺在床上细想方婳同她说的话,什么霸气,什么散尽金银,也许衍朝的男子和周朝就是不一样的,他们当真喜欢霸道的女人呢?
廿日一早,舒皖迷迷糊糊间听见外间有人进来了,她神思瞬间清醒,一下子坐起来穿衣服,想着若让方婳瞧见沈玉,不知又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了。
她穿好衣服就往外面跑,一掀开帘子,却跑进了沈玉的怀里。
他身上还有清淡怡人的皂角香,舒皖没忍住深吸了下,才缓缓抬头,明媚的眸子看着沈玉道:「先生早呀。」
沈玉怕陛下摔着,鬆手前还请示道:「陛下早,微臣要放开了。」
「好。」舒皖连忙站好,拉着沈玉的手摇了摇,问:「帽子呢?」
「在,在的。」沈玉后知后觉地转身去拿陛下的冕旒,回来给陛下戴上。
「陛下身上还难受吗?」沈玉问。
舒皖本来就不觉得难受,笑着回:「好多啦!」
陛下的话中总是透露着许许多多的亲近之意,每个词句都被她说得婉转自然极了,好似沈玉不是她的老师,而是家人一般。
沈玉稍有了这个想法,就摇了摇头,他怎可与陛下相提并论呢?想起昨夜的事,沈玉当即跪在地上,诚恳道:「陛下,微臣愿终身侍奉陛下左右,永不出宫。」
舒皖照着衣冠镜,余光瞥见沈玉面上虔诚无比的神色,眸色一深道:「朕已说了,不会勉强先生。」
「绝不勉强!」沈玉膝行两步至陛下脚边,道,「微臣自愿侍奉陛下!只要陛下一日需要微臣,微臣便一日不离宫。」
舒皖心思愉悦,面上却端得冷静,伸手扶起沈玉道:「起来罢,地上凉,今日你又受不得。」
沈玉微怔,顺着陛下的动作起身,琢磨陛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舒皖又道:「上次的补汤,朕已命人炖了,早朝罢后先生用一碗罢,这个月就会安生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