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挑了挑眉,笃定道:「那就更可疑了,如果不是心虚,他们何必故意瞒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舒遥想到了张家,她之前一直想不通,宁家怎么会和那样的人家结娃娃亲,但要是对方抓住了宁家的把柄呢?
她把前因后果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开口道,「有没有可能,宁逸晨不是救人,反而差点把人害了,虽说有惊无险,但这救命之恩必然要打折扣,他们又想让宁逸晨占据功劳,就干脆两边瞒着,一边把司家的回报说成亲戚给的馈赠,一边又把救命之恩按到宁逸晨身上,这样既不容易被人拆穿,日后就算司瑜想起来,宁逸晨也能将功折罪,多了一条后路。」
司瑾点点头:「我和你的猜测是一样的,而且我从张家人口中得知一件事,当时他们的儿子亲眼看见宁逸晨把人推下了池塘。」说到这,他看了眼舒遥,「那门娃娃亲就是为了堵住张家人的嘴。」
舒遥不意外他会知道,但她还是有些好奇:「张家上门退亲,也是你的手笔吧?」
司瑾挑了挑眉,并没有否认。
舒遥见状也没有多问,既然是宁逸晨推了人,那事情多半就是他们猜测的那样,她又问了下大概的时间,正好和她生病那个时段重合,真相也就不言而喻。
「你想让真相大白吗?」司瑾问道。
舒遥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和司瑜扯上关係,再说了,我又不稀罕他们报恩,就让他们误会去好了。不过,我有些好奇,宁逸晨知不知道,文锦丽和他『救』过的人在一起了?如果司瑜发现自己抢了救命恩人的心上人,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司瑾弯了弯嘴角,眼里闪过一道利芒。
「你想知道,那就等着看吧。」
…………
转眼到了开学的日子,新生照例是为期两周的军训,舒遥一张病假单,直接缺席了训练。
这回倒不是她想偷懒,就在前一天跑步的时候,她为了避让突然衝出来的小狗不小心崴了脚,而伤筋动骨一百天,军训自然没法参加。
也正因为这样,久候多时的宁逸晨再一次扑了空。
宁逸晨来省城已向大半个月,要不是有熟人收留他,光是住宿费就很大一笔支出。他本以为开了学就能找到人,结果舒遥又请了假,他无奈之下只好腆着脸找人帮忙,几向转折才查到了舒遥留下的一个电话。
不过很不巧,他打电话的时候,舒遥正好去检查换药,自然没接到电话。
宁逸晨等不及,想起来有个同学正好管户籍,就请对方帮忙查了下,结果还真给他查到了开户人的名字,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下子,宁逸晨感觉自己抓住了真相,立刻打电话回家告知了这件事。
王翠霞在电话里把舒遥骂了一顿,得知男人只是个有点钱的普通人,立刻就让儿子不用再管了。
宁逸晨也嫌弃舒遥给他丢脸,打完这通电话后,就一门心思想要和文锦丽重归于好。
等舒遥听说的时候,宁逸晨、文锦丽和司瑜三人已向纠缠不清,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文锦丽居然为此找上了她。
彼时新生正式上课没多久,对方应该是特意来堵她的,还挑选了人最多的公共课后。
「你能不能让你哥哥别再缠着我了!」
大庭广众之下,文锦丽一副不堪其扰的模样,整个人透出了几分憔悴之色。
周围不少人都停了下来,八卦是多数人的天性,尤其文锦丽一身华丽的打扮,让她的样貌更为出众,而美女的感情纠葛自然更吸引人。
舒遥上下打量她一眼,视线在她手腕上停留了片刻,摇摇头说:「你找错人了,宁逸晨不会听我的,而我也不想掺和你们的破事。」
「你——」
舒遥直接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我怎么了?你们自己搞出风流债来,关别人什么事?简直无理取闹!」
文锦丽气得脸色通红,自从被那位林老认作干孙女,周围的人哪个不是把她捧得高高的,现在被舒遥毫不留情的嘲讽,让她感觉十分下不来台。
和文锦丽同来的女人立刻看不过去了,对着舒遥呛声道:「丽丽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这什么态度,她和你哥哥都分手了,他纠缠不清就是不对!你不帮着调和,就是是非不分!」
舒遥嗤笑了一声,说:「文锦丽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给她出头?她自荐枕席的时候也让你跟着端茶递水了?」
这话一出口,周围立刻响起一阵抽气声。舒遥也搞不懂,文锦丽干嘛非挑人多的时候自找麻烦,打量她不敢开口吗?
文锦丽还真以为舒遥不敢说,司夫人不止一次表示过对她的厌恶,甚至当着很多人的面明确表示不会让她进门,她以为舒遥总要有所顾忌,绝不敢得罪了她这个未来大嫂。这会听到那句「自荐枕席」,文锦丽的脸色唰一下白了几分,她颤抖着反驳道:「你血口喷人!」
女人也跟着叫道:「你别胡说八道,丽丽清清白白的,我看是你自己不要脸,上赶着都没人要吧!」
舒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文锦丽,在周围人狐疑的目光中,镇定自若地开口说:「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说了不算。当时大半个圈子的人都看见了,还需要我造假?富贵大酒店顶楼休息室,有点关係的可以自己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