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害怕了?做人不要太亏心,我招你惹你了吗?」
话音落下,舒遥冷不丁抽出那支金簪,一劳永逸地挑去了对方的手筋,她可不想当一个死于话多的反派,自然要给自己多一层保障。
闻人惜面容扭曲,身体也跟着抽搐了一下,但她并没有疼晕过去,反而一改刚才的害怕,挣开了舒遥捂着的手,歇斯底里地叫骂道:「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诛你九族!」
「啊?」舒遥一听忍不住笑了,「诛我九族,你当你是谁呢?就你这一把年纪,难道还以为自己是太后?」
闻人惜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她翕动着嘴巴,久久才咬牙吐出了几个字:「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舒遥听得乐了,弯着嘴角道:「那我真是开眼界了,病猫也能称老虎。」
「你——」
「嘭嘭嘭!」
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闻人惜的话,接下来就听见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原来是官兵过来搜查,不过片刻舒遥的门也被人敲响。
「来了来了!」
舒遥应了一声,将被她五花大绑的闻人惜丢到了柜檯下面,想了想又抓起旁边的一块软布塞进了对方嘴里。那是用来擦柜檯的,不算太脏但也干净不到哪去,只是没有更合适的替代品,只能先将就着用。
打开门,几个官兵就一拥而入,舒遥作了个揖,口中讷讷道:「几位官爷这是怎么了?」
「有没有看见这个人?」领头的说着摊开一张大头画,上面正是闻人惜的画像。
舒遥蹙了下眉,疑惑道:「这不是刚才的骗子吗?」
「什么,你看见了,在哪里?」对方一迭声地追问,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
舒遥伸手一指外面,说:「刚才那人拿了块玉要和我兑银子,我想哪有这么好的事肯定是骗人的,就把人赶走了。」
「往哪去了?」
「我只看她出门往右,去哪里我也不晓得,官爷你——」
「走,快追!」
官兵立刻朝门外,压根没有理会的意思。
舒遥撇撇嘴,半真半假的话最好骗人了,要不是怕节外生枝,她还真相把人交出去。
重新关好门,舒遥回到柜檯后,就看见闻人惜满脸惊疑地看着她。
「唔唔——」
舒遥一把扯下软布,对方立刻低吼道:「你究竟是谁?」
闻人惜终究不是蠢人,刚才片刻的冷静后,她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会就怀疑起了舒遥的身份。
「我是谁?」
舒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想要落井下石,可对方却自己死命送上门,她能怎么办呢?放走肯定是不行的,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暗箭伤人,相比而言她也只能将这个烫手山芋接下了。
「你自己做过的好事都不记得了吗?」
闻人惜露出一丝怔忡,随即死命地盯着舒遥看,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对方至今都没能看破舒遥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认出人来。
舒遥嗤了一声刚要开口,不料闻人惜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惊疑不定地开口说:「你是如嫔的孩子?不……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
一句话把舒遥听愣了,如嫔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闻人惜必然还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误以为她是「故人之子」!
舒遥不动声色,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闻人惜还想再说什么,但舒遥直接堵住了她的嘴,比起探秘那些阴私过往,她更犯愁要怎么处理这么个「大麻烦」。
思考片刻后,她将闻人惜打晕关在了柜子里,随后回到住处把事情告诉了杨氏。
不料,就在杨氏口中,她意外得知了如嫔的身份,却是先帝后期宠爱的一位妃子。
男人少有不喜新厌旧的,何况那人还是皇帝。哪怕闻人惜手段非常,也总有让人腻味的时候,而如嫔就是那时入了先帝的眼,在如花的年纪给那时已年过半百的先帝诞下了一位小皇子。
老来得子的先帝龙颜大悦,一时间将所有的宠爱都放到了这位小儿子身上,而那位如嫔也母凭子归,一时间风头无二。
若照此下去,皇位的最后归属也将成疑。就在这时候,先帝突然病倒,随即就传出了小皇子乃天煞孤星的命格,克父克母克兄弟,谁碰谁倒霉。
先帝上了年纪,本就畏惧生老病死,对这种事就尤为忌讳,不怕一万隻怕万一,当时就请了高僧给小皇子批命,结果还真得出了和传言一样的结论。
先帝最初还很犹豫,毕竟是老来得子,还宠爱了那么久,多少有了不舍之情。但对方声称小皇子乃天降灾星,将来必会引起不可估量的灾祸,先帝思量之下最后决定将小皇子处死,对外则称小皇子是因为一场恶疾突然离去。
皇家的亲情就是这么廉价,而这件事也成了宫中的禁忌,连带着和小皇子相关的人同事都被一併抹除。
「看闻人惜的态度,事情绝对和她脱不了干係,那位高僧多半也是受她指使。」舒遥说到这有些不齿,「佛门中人居然也会助纣为虐,就这样还配得上高僧的名号吗?」
杨氏摇摇头,嘆息道:「那位高僧和闻人家有旧,据说是闻人夫人的表兄,他这么做应该也是为了故旧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