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工作要紧。」
时枝抬眸朝着太宰治舒展眉头,勾了勾嘴角,笑容真实。
不是……
不是异能力啊。
但是……但是这是真正的时枝吗?还是说,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觉。
太宰治并未看与谢野,他像是猫一样脚步轻巧的开溜,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空间。
但与谢野还是注意到了那一声「老师。」
「老师?」
她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时枝明明只有那一个学生,况且除了那傢伙以外,他总推辞说自己已经收了一个学生,够折腾了,其他人就不需要喊他老师了。
所以那个称呼,成了唯一属于他的。
「欸……难道晶子是忘了吗。」时枝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旋即神情黯淡了一些,「也是……毕竟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与谢野满脑子的问号。
但她现在并不想去计较这个。
她甚至不想提时枝已经死去的这个事实,以她的敏感已经察觉到了青年的状态并不对劲,但那股极淡的,只有靠近才能闻到的气息还有他包容的眼神都能让她清晰的认识到这就是时枝。
不是假冒的。
「所以……其实……他后来把你藏起来了?」
与谢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性。
如果还有利用价值的话,那傢伙不把这份价值完美的利用又怎会干休。
时枝拧了拧眉头,像是以他现在的状态无法去理解般,有些抑制不住的迷茫,但他只是温柔的揉了揉与谢野的头,「这么久不见,不应该先倾诉一下想念之情吗?」
与谢野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
旋即她垂了垂眸,这种调侃的哄人语调有多久没听到了呢……
「现在再用这种语气哄我可不管用了。」
「我们现在应该先算一算帐。」
时枝满脸写着问号。
与谢野微微一笑。
第四十章
「欺骗,隐瞒,失约,谎言……」
「你准备从哪一条开始解释?」
与谢野儘量维持住自己的语气,不至于使每一个字节都带上颤音。
她不想把话说的太细緻,也不想去勾起那段悲伤的,痛苦的回忆,那会成为尖锐的利刃,狠狠的刺入她从未癒合过的伤口。
至少不该,在这个重逢的时刻骚动着悲鸣。
「抱歉。」
「我的女孩。」
时枝鲜少用这个称谓,只有在他偶尔的恶趣味上头,把她惹生气了才会用这种亲昵的,温柔的语气念出这行音节。
每一个字节的发音都被他极慢,咬字清晰的念出。
每一次,只要他祭出这一招,总能将什么都糊弄过去。
这次似乎,也不是意外。
「……算了。」
与谢野有些恶狠狠的盯了一眼见她鬆口,表情一下子如释重负,自以为没被注意到,悄悄鬆一口气的青年。
侦探社里压抑的气氛一下子被冲淡。
「……不管怎么说。」
与谢野看着眼前青年见她张嘴马上又换上一副笑眯眯表情的青年,挪了挪视线,「见你终于舍得回来,终于舍得来见我一眼,我还是……很高兴的。」
拥有着「请君勿死」异能力,与谢野曾经认为生命与她而言,变得廉价,变得失去了意义,她将无数人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无论他们是否想要「活着」。
但只有一个人。
她拼命想要触碰,拼命的想要拯救,却只能看着他,看着他最后留下了一座死城,和对她最后的温柔。
「呼……差点以为自己要体验一下半隻脚踏进地狱的感觉了呢。」
见危机解除,时枝又恢復了平日的状态,甚至还饶有兴趣的调侃一句。
「呵……给你记着呢。」
与谢野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呀,真是太精彩了。」
抓着粗点心往嘴里塞的青年站起身,他慢悠悠的出声打破了眼前堪称温馨的一幕。
「你说是吧,太宰。」
他侧头看向一旁双手往脑后一枕,身体向后一靠,一副悠閒模样的太宰治。
「啊啊乱步先生已经看出来了吧。」
太宰治的语气还是轻快的,眯着一双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于是在场只剩下国木田满脸问号。
与谢野没有多说什么,她即使是猜到了不少,却也不想点明。
打破这份平静的,穿着侦探服的青年慢悠悠的走到时枝的面前,用一种端详的表情,嗯,是表情,毕竟他并未睁开眼睛,一隻手表现性的摸了摸下巴。
「唔……」
他有些含糊的发声。
时枝疑惑的看着他。
「嘛!」
乱步看了眼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的与谢野,然后任性的对着时枝发言:「决定了,就让你帮乱步大人去卖粗点心。」
「嗯?」
时枝微微偏头,表情疑惑。
而国木田率先出声,「乱步先生,不管怎么说,让客人去帮忙……」
但话虽这么说,国木田也清楚乱步一定是有事情要说,才想支开时枝。
「那我陪老师去吧~」太宰治长腿一跨走了过来,声音轻快。
「嘛,就算是一次难得的逛街吧,晶子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