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不动了,动的话里边有衣服被子,我们也搬不动呀。」徐春春认真地写写画画,嘴里嘟囔个不停。
左边是一个半墙的隔断,横截面比较宽,村里人一般都会在屋里盖一个这个,放东西方便,也相当于是一个隔间的划分。
之前的书桌是放在隔断的外边,现在她打算挪到里边去,把里边的乱七八糟收拾出来放给孩子做的新浴盆,或许以后还会放张小木床。
「以后啊,可以把书桌前的窗开大一点儿,这样照的屋里亮。」
虽然是这种生活中的家庭小事,但是徐春春和裴图南讨论起来就停不住了。从现在的布局讨论到以后养老的院子是什么样的。
「等孩子大了,用咱俩攒下的钱,找一个风景好安安静静的地方。盖上一座小院子,院子里也种花种树。」
「现在嘛,就要努力挣粮,照顾爹娘,把珺珺和雪球养的白白胖胖。」
徐春春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画着她对未来的想像。只是大体能够看出哪里是房子,哪里是树,裴图南看着却觉得格外的安稳自在。
无论是这张草图还是和大师级别的妙笔丹青,带给他的幸福感都是一样的。
几十年后,孩子离开家了,他还可以跟徐春春一起悠閒的赏月看星星,一起给花剪枝给菜捉虫,多好啊。
不同于年少时的壮志凌云,财米油盐安居一隅,这就是他理想的生活,而且裴图南可以感受到,徐春春心里想要的也是这种。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不管要多久,只要到时候她不变,他也没变,就一定会实现。
窗户打开着,微风吹进来吹动了徐春春两鬓的髮丝,髮丝挡在了眼前,她轻轻吐气,将它们吹开。
没忍住,裴图南情不自禁地凑过头去亲吻了一下徐春春的脸颊。
「哎呀,珺珺还在呢。」可能是长时间两个人忙着孩子的事,裴图南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徐春春有些慌乱。
她快速的「回礼」后,低下头不去看裴图南的反应。
被敷衍的裴图南也不觉得失落,他站起来用手撑着桌子,继续近距离的盯着徐春春,直到她脸颊和耳根浮现淡淡的粉色才离开。
再看下去,春春就要生气了,不管真假,他不想让她皱眉撅嘴。
「赫赫」,雪球就趴在徐春春的脚边,尾巴时不时地动一动,留着口水睡得正香。
裴图南推了推桌上的煤油灯,让它离得徐春春近一些。自己起身来到炕前,帮小予珺把身上小被子的四个角铺平。
然后他靠坐在炕头上,不想看书也不想做家务,只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们。
… …
打发张德平走了之后,徐雅放下手中的书本,上半身靠在椅背上跟系统聊起了天。
「主人,还好你想的周到,提前做好了功课,让我们可以利用喀秋莎,距离目标达成更进一步了。」
徐雅刚来的时候,就让系统给她提供了这个世界距离她最近的可利用人的资料,信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踏实。
本来她是打算后期和喀秋莎合作的,但是现在处境变了,系统帮不上大忙了,经商这条路不得已先放弃,只能从喀秋莎那里弄钱改善生活。
事到如今,她不管自己做事有没有人情味了,更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之前她在每个世界最后都是最成功最优秀的,这就是她的选择。
一分钱没有的傻妮子家,绝对称不上幸福,能够和裴图南在一起最好,不能的话…她也不想完不成任务永远留在这里受苦。
喀秋莎十几岁的时候被爹娘卖给了一个糟老头,老头用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买了她,她还整天没个好脸色,所以稍有不顺心就打她出气。
爹娘就在一个村里住着,喀秋莎去求助他们也不开门,只当没有她这个女儿一样。
可惜喀秋莎天生就不是懦弱认命的人。
农忙的时候,村里人劳累一天睡得都沉,喀秋莎用自己的红围巾绑住老头的嘴,拿菜刀砍死了他,又用菜油烧了她爹娘住的屋子。
拿了老头的钱,剪了头髮跑出了村。一路不停的跑,自己走,搭车,直到来到了这里,她觉得够远了才停下来。
在县城经营了十几年,想着改了身份就没人知道她是逃跑的二妞了,喀秋莎最害怕的就是秘密被公之于众。
徐雅正是知道喀秋莎的担忧,捏着她的命门,才敢让张德平去威胁她向她要钱。
县城里,面对手下人的各种疑问,喀秋莎没有做任何解释,只保证他们的钱自己不会少给一分。
一旦公安去调查,村里总有人还记得她,怎么狡辩也没有用,她肯定跑不了。杀死老头喀秋莎不后悔,可她不想为老头付出代价。
「好了,都去清点一下,看看几个点总共还有多少罐头。」
☆、第74章 田野夜话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在地里劳作的人,一年到头手上的泥土都洗不干净。
分到锄地和播种的活儿还算轻鬆的, 不停地高高举起锄头, 震的手臂发麻, 或者弓着腰使劲拉动着播种机。
其中大家公认最难做的,就是拔草。
其他的活儿前些天已经做完一部分了, 现在正是到了该除草整地的时候。
黑石岗村哪里有那么多手套戴, 更没有除草机。大部分都是徒手拔草, 老庄稼汉还好说, 他们的手已经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