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很高兴。
她笑道:「一大早五郎就说你们在京城少能吃到绿叶子的青菜,一入冬就只能吃白菜和一些干菜了,今年天气还算暖和,菜地里种的菜还能活,所以我多折了些回来。」
满宝拿着馒头一边啃一边看她们收东西,问道:「娘,我爹他们呢?」
「出去了,」钱氏道:「肯定满村转悠着吹牛去了,还穿着你给他的狐皮大衣。」
别说,狐皮大衣还是很暖和的,毛绒绒的,又挡风,七里村在山里,就算是出太阳也感觉冷飕飕的,冬天也就围着火盆的时候感觉好受。
可烧火盆太费木柴,家里人又多,所以并不常升。这会儿有这一件大衣,出去外面逛也不会觉得冷。
钱氏都很喜欢,更别说老周头了。
满宝也想到村里去逛一逛,于是抓紧吃馒头,吃完了早食手一拍就跑出去了,小钱氏想拉住她量一下脚做鞋子都没拉住。
钱氏就笑道:「我看她现在和大丫差不多一样高了,你照着大丫的脚给她做就好。」
小钱氏应下,把分好的年礼拿回主屋去放好。
满宝正要跑去白家找白善和白二郎,结果才到桥边就看到他们两个从那边过来,三人在桥上碰面。
白善道:「我们想去小农庄里看一看,你去不去?」
满宝便立即改了主意,「好呀。」
大吉已经把车赶出来了,不过不是用的马,而是骡子,走乡下的这种坑坑洼洼的路,骡子走得比马稳当。
白管事和他们一块儿过去,他也坐在车上,一边给他们介绍今年庄子的情况。
今年庄子少了新麦种的收益,所以钱少了许多,但也赚了不少,因为粮食丰收,卖出去也挣了不少钱。
除了粮食,还有庄子里种的姜,果树,养的鸡鸭等也都收穫不少,白管事知道这个小农庄是三位小主子在外面花销的主要来源,因此很上心。
白善也不嫌弃车颠簸,直接在车上查起帐来,白二郎嫌头晕,没去看,只问他,「你的钱够还我吗?」
白管事好奇的看了一眼他们家少爷,按说不该是堂少爷和他们少爷借钱吗?
怎么这会儿反着来呢?
白善默算了一下各项收益的总和,点头道:「够还。」
白二郎就高兴了,「那你什么时候还我钱?」
「分钱了就还,」白善有些好奇的看他,「你现在急用钱吗?」
白二郎道:「倒也不急,就是我表哥昨晚上和我借钱来着,说是想做生意,缺本钱,我觉着他那门生意不错,所以我想入股,就答应了。」
白善和满宝很好奇,「你表哥?」
白二郎点头,「我表哥和表姐在我家呢,你们还没见过吧,等下午回去了我带你们去见。」
别说满宝了,就是白善都没见过白二郎的表哥表姐,因为从来都是他去舅舅家,他舅舅家的孩子从不过来的,倒是他舅舅偶尔还过来,满宝和白善都见过。
白善问,「他们是过来过年吗?」
白二郎:「不知道。」
他想了想道:「过来借钱的吧?我昨晚才回屋我表哥就过来找我借钱了。」
满宝便和白善对视一眼,不由道:「你该不会被你表哥骗了吧?」
「不会,」白二郎自信的道:「我都问清楚了,他的确是要做生意,连铺子都找好了,就是钱不够,所以没有盘下铺子,进货的钱也少。」
「那怎么不和你爹借钱?」白善总觉得不对,「你舅舅家也不缺钱呀。」
「大人们的想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做什么事儿他们都觉得做不成,所以根本不给钱,」白二郎道:「我表哥就是和我爹借不着才来和我借的。」
满宝道:「我娘常说,老人言,明路灯,你不如问一下你爹的意见,也不叫你听他的,你问过后再想想?」
白善也点头,「堂伯可比你精明多了,你手上拿这么多钱也从不见他插手,可见他是个开明的人,你不如问问他为什么不肯借钱给你表哥。」
别人说这话白二郎可能不会听,但白善和满宝说他却是听进去了,三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不同别人,而且他心里是知道他们两个都比他聪明的。
说着话的功夫,车到了他们的庄子,白善跳下车,伸手扶了一下满宝,三人一起回头看来路,若有所思,「这路好像宽敞平坦了一些。」
白管事就笑道:「今年收的麦子和稻子全都是在这儿打出来晾晒的,加上偶尔还要出去卖鸡蛋,出入的多,这路就显得不好走了。农閒的时候老太太就请了短工把这路整了整,至少出入方便点儿。」
白善点了点头,三人一起往前去。
属于周四郎山脚下那块乱糟糟的山石乱地,此时那里建了五间小院子,白管事道:「地里忙,又请了两户长工,这是他们建起来的房子,这一间则是囤放庄子产出的库房,是我们家一个老门房来看守的。」
也是盯着那四户长工的意思。
而别的地方则拦起三个大大的篱笆空地,里面全养的鸡,院子里还算干净,每一个大院子都用茅草盖起低矮的鸡棚,晚上鸡会住到里面去。
三人还在里面看到一隻很眼熟的鹅。
都被满宝家的鹅追过的三人只觉得脊背一寒,齐齐停住脚步,扭头问道:「怎么这里还养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