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道:「这是晋国使臣,王子让好好的招待他。」
白善还微笑着冲对方颔首,一脸和善的道:「有劳了。」
牢头:……所以这个好好招待,到底是好好「招待」,还是真的好好招待?
白善则已经为自己找到了住处,随手指了边上一个空着的牢房问,「我们住这里吗?」
牢头不由惊奇起来,「你倒是不紧张,这可是地牢。」
白善笑着颔首,「我知道,不过是说了些实话惹怒了二王子,到地牢里住两日也是应该的。两国正在接触,二王子总要把我这个使臣放出去的。」
牢头一听,不由看向押他来的士兵,见对方没说话,便知道白善没说错,于是不敢动手了。
他干脆侧身打开牢房,推开门道:「进去吧。」
白善便抬脚进去,大吉紧跟其后。
牢头啪的一声将牢房关起来,扭头看向士兵点头哈腰的笑道:「您放心,小的会好好招待他的。」
士兵:……他隐约知道二王子要的不是这个结果,但他同样知道,白善最后总能出去,到时候秋后算帐肯定要有一批人倒霉,而他便有可能是这一批人中的一个。
现在牢头曲解了二王子的意思,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纠正过来,算了,上面人打架,反正他已经把话原样传到了,出问题,要么是这牢头蠢笨没能领悟二王子的意思;要么是二王子表达不清楚,让底下的人误会了。
这跟他可没有关係。
白善笑着看了一眼大吉。
大吉就从栅栏中间伸出手去,一把握住那个士兵的手,冷着脸道:「多谢大人护送,今夜辛苦大人了。」
士兵握到手中的硬物,心中那点儿犹豫和纠结也就散了,胡乱的点了点头便带着人走。
出去后借着火光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黄橙橙的,有手指头那么粗,他心中剧跳,拉住伙伴们,低声道:「出去后我们分了。
其他人已经许久没看见军饷了,此时看见钱就跟看见什么一样,连连点头。
而白善看他们走了,便衝着大吉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牢头。
大吉就在身上摸了摸,最后还是摸出了一块金子,塞给牢头后道:「麻烦大人给我们大人拿些东西来,这屋里……」
看见金子,牢头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道:「大人等着,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他将金子拿过来,还忍不住咬了一口,确定是真的后就带着人笑容满面的走了。
不一会儿就和手下们抱着东西过来,有被子,枕头,还有洗漱用的木盆木桶等物,甚至还有一块胰子,这在牢里可都是极好的东西。
这边的动静让隔壁牢房的人都醒了,大家都睁着大眼睛看他们。
牢头笑眯了眼,还亲自给白善铺床,转身看到都看着这边的犯人,立即喝骂道:「看什么看,睡觉,要是不想睡,拉你们出去吹风。」』
众人立即趴下了,只是眼睛还是不由的看向这边。
白善目光淡淡的扫视过去,还衝他们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坐牢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了床上,呼出一口气来,好险,终于不用挨打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挨打,希望满宝能听到他说的话,让高二王子明天没空搭理他。
大吉已经把整个牢房摸了一遍,走回来道:「少爷,您要睡觉吗?」
白善「嗯」的一声,觉得此时还是应该养足精神,顺便将今天的事在復盘一遍,想一想下次再见到人,他该说些什么话才能够保住小命。
大吉帮他将发冠取了,白善脱掉衣裳,只着里衣躺进了被子里。
被子并不是新的被子,虽然也不是很旧,但就是有一种不太好闻的味道。
白善从小到大,便是出征时候抗的也是自家用的被子,虽然外面的被褥是旧的,但里面的被芯是新的呀,松鬆软软的,而且也不会有味道。
白善有些嫌弃,于是皱了皱眉,让大吉将衣裳拿过来,先贴身铺了一层,这才躺下,但被子也不愿意盖到脖子,只愿意盖到胸前。
大吉知道他的毛病,见他给他让了一个位置,便脱掉鞋袜和外衣直接躺下了。
不仅那些犯人,牢头和牢里的衙役也都在悄悄观察白善,见他连睡个觉都这么多讲究,不由咋舌。
牢头更是摸着手中的金子异彩连连,觉得自己的时运到了。
大吉也悄悄的和白善道:「少爷,我们太大方了。」
白善闭着眼睛不动,不在意的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能保住身体和性命就行,不必在意。」而且他身上的东西,除了衣裳还是他的,从玉冠到玉饰,没有一样是他的,他一点儿也不心痛。
大吉:「……主要是事发突然,我身上带的钱不多啊。」
白善这下睁开了眼睛,悄声问道:「身上还剩下多少东西?」
大吉郁闷道:「金子都用完了,袖袋里还有几颗珍珠,也不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白善就呼出一口气,和他道:「有珍珠就好,不行我这儿还有玉佩和玉冠,放心,用不了两天我们就能出去了。」
这些东西主要是拿来维持他们在牢里体面的生活的。
满宝呼出了一口气,和科科道:「白善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