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放心!」林伯初这两年蹿着长个子,已经过了雁洛兮的肩膀,是个小大人了。
回到房中,两人先哄宝宝们睡下,才去洗漱。
雁洛兮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翻找着内存里的各种历史故事,想从中找到些能够借鑑的经验。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事到临头才抓瞎的人,脑子里仔细捋着各种可能性,她现在应该如何做?
沈音沐回到床上,眼睛里满是温暖的柔意。
看着他的眼睛,雁洛兮突然就想起,初遇时他那双清澈的眼眸,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故!
雁洛兮心里不舍,真想就这样守在他身边,好好保护住这份『清澈』。
但她必须走,而且有回不来的可能!
「妻主,可是有话想要跟我说。」
「口气这么笃定,怎知的?」
「一看就知。」
雁洛兮拉他上床,轻声道,「阿音,白墨守不住幽云十六州的,她背后的拖累太重。」
「妻主,说仔细点。」
「狼部大军兵临上京城时,岩帝正沉迷于游猎,在鸳鸯泺佃熊,白墨不得不频于去各处救火。而贯道夫在权衡利弊得失后,为了个人的利益,恐会兵行险招,偏偏陛下听她的。」
「妻主觉得贯道夫会叛国?」
「目前看,叛国对她没有好处。只有赢,才能让个人利益最大化,可她又打不赢。那么,就只能想歪门邪道,而离她最近的助力就是找狼部帮忙。狼部肯定愿意,有蓝盛拖着幽州,她以帮忙为由,直出居庸关抵云州。不管输赢,狼部都能得到好处。一旦占领了云州,狼部随时可以南下,直取中原。」
「妻主想要插手,就去做吧。」
沈音沐表情呆呆的,像是想得傻了。
最后喃喃补充道:「若妻主,想要那位置,为夫拼死,都会助你!」
「嗯。你怕不怕?」
「怕啥?」
「若是败了,不仅遗臭万年,恐怕也难容于世了。」
雁洛兮先抱住她,自个儿在他的肚子上躺得舒舒服服,这才仰躺着看他的脸。
「不容就不容。」沈音沐笑着低头,贴上她的脸,笑道:「能一道走就好。」
雁洛兮怔怔地看着夫郎安然的脸孔,看得久了,酸得要流泪,都忘了眨眼睛。
沈音沐伸出手,轻轻盖上她的眼睛,低头轻轻吻她。
许久,才温声道:「妻主,睡吧。无论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变,一直一直都在。」
雁洛兮就咧开嘴巴笑:「阿音,不是我想要那位置,而是要让你去坐那位置。千年的传承,是文化也是传统,丢不得。你是凤家嫡子,名正言顺,定会得天下人支持。
我们一起建立个新秩序,帮百姓多些活路。三皇姐在江南做了那么多,想是蓄谋已久,定是等中原乱了,她可在江南再立朝廷。妻主先去夺回幽州,再来接你,与她抗衡。」
沈音沐听后思忖半晌,小声嘆气:「妻主,又要离开吗?」
雁洛兮:「若贯道夫果真勾结狼族出兵幽云,我带兵去取幽州。」
沈音沐一愣:「妻主,要放弃云州吗?」
雁洛兮嘆气:「只能先这样,我们的帅和兵都没有经历过大战事。一旦有动作,就直接与最强的狼部对上了,暂不易分兵。幽州易守难攻,必须先拿下,才能有个稳定的大后方来安置投奔的人。云州距离东套,中原腹地都不远,届时上下夹击,夺回来不难。」
「妻主,届时把大娃带走吧。」
「只带小易宝,咱们的孩子跟着你。闭月羞花有暗道工事,若遇紧急情况,可藏于此处。」
「好的,妻主,知道了,早些睡吧!」
沈音沐声音很平静,雁洛兮不再说话,确实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隔日清晨,一睁眼,沈音沐早已起来,亲自做了早饭。
两人很有默契,一人餵一个孩子吃朝食,而沈音沐拿筷子的手别彆扭扭,眼神也躲闪。
雁洛兮不放心,强制翻开他的手心一看,硬是被生生掰出了一块肉!
而昨晚,他竟像无事之人一般!
雁洛兮在心里嘆口气,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给了阿音太太的压力。
一旦带兵介入,就要直面天下所有势力,或赢,或败,没有中间路。
而阿音,是舍不下孩子的。
雁洛兮伸手搂过沈音沐的腰,任他的头枕在自己肩上,柔声道:「阿音,这是唯一能让更多人活命,且活好的路。」
「我知道。」沈音沐夹了一块肉饼放到妻主盘子里,笑着看她吃。
「其实,我们给宝宝留了碧海蓝天,是我昨晚说的太严重了。」听罢,沈音沐紧绷的身子一松,说道:「妻主,放心。我定会护大娃、二娃周全,等着妻主来接我们。」
而此时,李德急匆匆从闭月羞花赶到南城门,却发现城门已堵,不得进。
正着急呢,就听城楼上有人大声:「哎,仲礼,到处都涝着,你不老实呆着,乱跑什么呀?」
这可真是救命稻草!
李德大声回应:「沈大统领,真是天助我也!赶紧想办法助我入城。」
沈言见她着实急,就扔了根粗绳到城外,李德抓着绳子,蹭~蹭~蹭~几个大步就上了城楼。
「先不跟你说了,我得赶快去见庄主。」李德脚一落地,马上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