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只留下徐父并两个儿子, 徐秀秀和三胞胎都躺在木板子上,三胞胎已经疼得晕厥过去,到底年纪小。徐秀秀虽面如金纸,人倒是清醒着,毕竟是拥有好孕体质的人呢,身体倍儿棒。
徐父阴沉着脸,恶狠狠瞪着徐秀秀:「还不快说,姦夫是谁?」
徐秀秀颤了颤,带动伤处,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再次滚下来。
「你还有脸哭!」徐父暴跳如雷,「你再敢哭下去,我就敢撒开手不管你,由着你和你儿子死在这山洞里,你信不信!」
徐秀秀惊恐欲绝,不敢置信:「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但凡你还知道自己是徐家的女儿,你就干不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徐父拍拍脸:「一张老脸都给你丢光了,全家都不用做人了,你三个侄女别想嫁人了,出了你这么个姑姑,哪户好人家敢娶她们,就是你大姐,都要在婆家被挤兑。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全家都害惨了。」
各有女儿的徐家老大老二面露愤色。
徐秀秀大声啜泣。
「哭个屁,还不快说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徐父咬牙切齿,他非得把那个畜生找出来不可,秀秀和三胞胎总得有人养,再不济三胞胎也得让对方养,他们徐家养不起也不想养。
徐秀秀还是哭。
哭得徐父火冒三丈:「你不说是吧,好,走,管她死活,让她去死,死了一了百了,省得拖累家里。」
徐老大徐老二二话没劝,跟着转身。私心里,他们也不想管这个丢人现眼的妹妹了。
「爹,爹,大哥,二哥,」徐秀秀慌了,燕宁已经不要她,如果娘家再不管她,她和儿子们怎么办?眼看着父兄已经走到山洞门口,不是吓唬她,徐秀秀哭着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徐父停下脚步,没有往回走,而是站在门口瞪视泪流满面的徐秀秀,大有她要是再哭哭啼啼磨磨唧唧,他立刻就转身走人的架势。
徐秀秀不敢再嘤嘤嘤了,期期艾艾道:「他不是我们这的人,是京城人士。」
徐家父子三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砸脚背上,等半晌还不见她继续说下去,急躁的徐老二追问:「你倒是说啊,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做什么的?家里住址?叫什么名字?」
徐秀秀知道他是做生意的,遇见劫道的意外跑到娘娘山上遇见自己。具体地址不知道,只知道是京城人士。姓冯名九,她叫他阿九哥。
「受了伤的外乡人,连他家具体地址都不知道,你就敢跟他……」徐父气得舌头都打了结。
徐秀秀白了白脸。
徐老二眼珠子转转,追着问。「即是做生意的,那做什么生意,商号店名呢?」
徐秀秀一问三不知,眼里儘是茫然的天真。
把徐家父子三个气得胸口疼,徐父不可思议:「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居然就跟人家,你是不是缺心眼!」
徐秀秀白了的脸又迅速涨红。
一直没吭声的徐老大突然一排脑门:「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冯排在第九,冯九冯九,这怕是个假名。」
「不可能。」徐秀秀声音尖锐到破了音。
徐父怒不可遏:「怎么就不可能,我看人家就是故意骗你的,人根本就没把你当真。」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的,」徐秀秀大声反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说了会带我回京城的。」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徐父直切要害,「他怎么不来接你们娘四个走。」
徐秀秀瞬间卸了劲,满脸的慌乱无措:「他……他肯定是有事情耽搁了。」
「放你他娘的屁!」快被气死的徐父飙了脏话,「人家就是耍着你玩,玩腻了拍拍屁股就走了,就你蠢还当真,等着人家来接你。你就看着人家是京城人,做着白日梦想跟着享福,我怎么生了你怎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出来。」
「我不是,爹,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徐秀秀伤心极了,「我是真心喜欢他。」
「你都和燕宁定亲了,你喜欢个屁。」徐父气得头晕,「我不管了,我不管了,我不想管了。」
徐父扭头就走,徐老大追上去:「爹,你慢点走,小心脚下。」
徐老二看看离开的父兄,又看看山洞里的徐秀秀,选择了走向徐秀秀:「爹也是气得狠了,亲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过几天就好了。」
「二哥。」徐秀秀无限委屈地喊了一声。
「好了别哭了,」徐老二安慰两句,又把话题绕回来,「你再想想,东哥儿他们亲爹,还留下什么线索,或者信物啥的。你和东哥儿几个现在这情况,总得找找他看,不然你们几个往后可怎么办?」
徐秀秀何尝不想找,她做梦都在想着找到阿九哥:「他留给我一块玉佩。」
徐老二眼前一亮,俗话说得好,黄金有价玉无价,拿玉佩做信物,看着倒有些不同寻常。
徐秀秀急急忙忙从脖子里拉出贴身佩戴的玉佩。
徐老二不懂玉,也不知心理因素,瞧着好像挺值钱的样子,心里顿时更加火热:「你要是放心二哥的话,交给二哥,二哥帮你四处打听打听。」
徐秀秀当然是放心的,正要摘下来,旁边的燕东林呻.吟一声醒过来,瞬间转移了徐秀秀的注意力,「东哥儿,东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