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为中心,十丈之内,芳草皆枯,毒虫尽出。
靠近她十丈内的武林高手纷纷中毒倒地,他们的身体几息之间就被毒蚁啃食干净,化为白骨。
萧明轩庆幸他因为谨慎,没有直接上前,所以才没有立即倒地毙命。但此刻他被毒蛇围困,又见司徒玦赶了回来,此刻左右支绌,别说他萧明轩,就是武林盟主萧震南在此,怕也极其难办。
萧明轩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只盼司徒玦能顾及他武林盟主之子的身份,不那么快对他痛下杀手。却不想他设计掳走陆晓,又称陆晓为「怪物」,已是触了司徒玦的逆鳞。
司徒玦分毫没有犹豫,一掌就衝着萧明轩打了过去。但此时有个青衣男子快速掠过,带着萧明轩避开了这一掌。这一掌没有打中人,只将一块巨石打得粉碎。
司徒玦看向带着萧明轩避开他那一掌的男子,不禁愈加恼怒,恨道:「这不是本座的好舅舅么?」
司徒玦心中恨到极致,若是他只独身一人,都不必听人辩白,只凭喜恶就能杀人。但如今他也有了牵挂,凡事不免多想了一层,虽心中极怒极恨,司徒玦也不愿只听林芙儿一家之言,就杀了夏渊。他倒要听听,夏渊如何解释!
就见夏渊虽救了萧明轩一命,却抬手把他一掌劈晕,然后才对司徒玦嘆道:「他是武林盟主之子,怎能说杀就杀?萧震南极爱其妻,其妻翁氏又极其宠溺这个独子,若是他命丧你手。他在你手里这么死了,即便萧震南如今心生退意,怕也要拼死与你一搏。武林这么些年的太平也就毁了。当真要除掉,也要有个名头才行。」
陆晓见到夏渊,立即遣散毒蛇,跑到司徒玦身边,笑嘻嘻的跟夏渊打招呼:「舅舅好呀,难怪我一直闻到熟悉的气息,原来是舅舅你呀。舅舅真厉害,在树后躲的真好,如果不是你用了我的血,我能闻到气息,我都不看不出来的!」
夏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原本想上前救小圣女的,但看着小圣女有本事自保,就没有上前。」
「是来救圣女,还是要来掳走圣女?」司徒玦沉着脸,怒道。
夏渊这时才看出司徒玦神色不对,皱眉问道:「小玦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没有吃坏什么。」司徒玦才老实答完,立时更怒:「你莫要扯旁得事,我刚才自林芙儿那里听说,说你将小圣女的血能解毒的事告诉了萧明轩,这才引得萧明轩施计把我引开,想要掳走小圣女。」
夏渊原本还扶着被他打晕的萧明轩,听得这话立即鬆开了手,任由萧明轩重重跌到地上,才皱眉道:「那个林芙儿是胡乱扯得谎话,我若是要把圣女血液能够解毒的事公开,何必给什么武林盟主之子发信,让他出手呢?我与武林盟主萧震南也很相熟,大可以直接告知他,由他出面号召一批人,围剿魔教。或者,我本人召集一些人,待掳走了小圣女,这些人为了往后能解百毒,也必然为我所用,我何必为萧明轩做嫁衣?他又不是我的外甥?」
司徒玦听到这里,眉头微松,也没有了刚才的怒气,口中却道:「你也不见得会为我做什么嫁衣!」
但陆晓听得夏渊最后一句话,心中隐约有些古怪,竟生出一个念头,萧明轩就是你真正的外甥呢!
可陆晓也不知这个念头从何而起,忽的生起,忽的就有散了。
陆晓待再歪头去想,就又抓不住刚才她生出过什么念头。
她就只点了点头:「舅舅应该没有这么缺心眼儿!」
夏渊在宗门内还是个正经的门主,但于司徒玦面前,只还当司徒玦还是当初的臭脾气的小糰子,他也会那个总带着司徒玦玩儿不正经小舅舅。
夏渊也就笑着逗道:「也是,若是要做嫁衣,也该给小圣女做。」
这一句话,就让司徒玦余怒尽消,脸色涨红,怒道:「不许乱逗着小圣女玩儿。」
司徒玦虽然不大怀疑夏渊了,但他仍挡住小圣女,继续问夏渊:「那你怎么这么巧来到这里?」
夏渊正色道:「萧明轩到处招揽人,我也听到了风声,担心你们应付不过,我就也来看看。这些天也有人来问我,是否知道小圣女能解毒的事,我只说不知,但也瞒不得太久。毕竟我的毒被解了,有些人还是能猜出几分的。你们不要再多留,快速回到魔教。回到魔教也多做提防,我已查明,在门中给我下毒之人,与魔教中人有勾连。」
司徒玦立即否认:「不可能,我们魔教可不是你们那些武林正派,没有那些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之事。」
陆晓也忙附和:「是呀,我们都是光明正大的害人,坦坦荡荡的做恶。」
没想到陆晓胡闹的话,竟然引得夏渊深思片刻,然后慢慢点了点头:「是呀,有些人当真不是为了勾心斗角、争夺权力,他们就只是想要坦坦荡荡的作恶,以看别人用性命搏杀为乐。之前有些话,我是怕再坏了我们的舅甥情分,不敢于小玦你细说。现如今,很有可能魔教中某些人会害得你不得不成为武林公敌,就不得不说了。」
夏渊微微嘆了口气,才又说道:「我见过你父亲司徒允几面,他极善伪装,有无数面孔,行事也极其怪异。他其实可为正道,他化为正道面孔时,连我都极其敬服。但他却不屑于装作正道,他行进滥杀歹毒之事。但他有时候行事,又并非为了自己也并非为了魔教。他甚至不惜把魔教至于险地,只为看到众人互相屠杀。他曾经说出狂言,他此生誓要让武林化为尸山血海,要让世间用不得安宁,方才有趣。